因为一直在乱窜的蛇……居然不动了。
或者说是,以非常慢的速度,最小的动作幅度……在往后退?
元颐然顺着方向望过去,看见了五颜六色夫人。
回应她的是一片乱叫。
“咿呀呀呀呀呀呀!”
“又来啦,啊!”
“有这么可怕吗?”
淑夫人愈发抱紧,“可怕极了!皇后救我!”
元颐然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她:“你放不开我,我怎么去抓蛇?”
或许是因为元颐然的表情太过云淡风轻,传递着一种让人莫名安心的大佬感,或许是淑夫人有着优秀的直觉,本能地选择了远离危险的选择……
总之她一个猛扑上来!牢牢地抱住了元颐然的细腰!
子车向文下手去抠。
“哦哦。”元颐然也想起来了,“因为得罪了五颜六色夫人,结果被罚着关了两年紧闭,还身患重病,所以不准出殿的那个?”
能让宫中一个女人两年不许出门,还被迫“身患重病”,足可见桂夫人这几年在宫中的手段。
桂夫人被点到名,不卑不亢地回答:“妾身行事,一切皆有宫规可循。”
小白花娴夫人已经彻底认清了自己最近的地位,从台上下去的时候白眼一翻,将那个眼泪汪汪、还瞅着元颐然想冲上去抱抱的淑夫人给顺手薅了下去。
等下面的人恢复秩序,挨个给元颐然行过礼、认过脸后,子车向文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于是他们把所有夫人留在这里不让走,而子车向文则自己在上面和元颐然咬耳朵,“小师妹,你刚刚注意到了什么?我哪个嫂子有问题?”
元颐然把名册翻了一遍,“礼夫人,怎么今天又不在这儿?”
最后的混乱终止于元颐然手落蛇起,一把揪住七寸拎了起来。
“加餐都嫌少。”元颐然喃喃自语,“锅里还得放点别的。”
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的桂夫人:“……”
在与皇帝错身而过的瞬间,娴夫人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气?
子车向文一阵风冲过去,把长在元颐然身上的淑夫人拼命往下扒,嫉妒得眼都红了:“干什么!你干什么呢!?”
娴夫人:“……”
五颜六色夫人今天素净的很,那些看起来很有钱的首饰一样没戴,展现出战略性低调。
吕桃告诉过她,在元颐然回来前,这位可是后宫第一人。
蛇在五颜六色夫人面前不走了,她看上去也吓坏了,但是那蛇在接近她的范围后,蛇莫名其妙也吓坏了,还慢慢退后,以表礼貌。
终于有个稍微冷静的女子,提着裙子来到了元颐然身边,“皇后,在那边!”
元依然看了她一眼,认出这是那个那天对笑得贼神秘的棋夫人,不过现在没空闲聊,她按照好不容易获得的方向,去寻找那条蛇……
当她穿过那一片尖叫的夫人后,她却发现,自己很容易就定位到了那条蛇的位置。
等淑夫人的大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场又一声尖叫,连忙放开了元颐然的腰。
这里光滑的砖头上连块石头都没有,估计蛇也吓得不行,一直在在殿中乱窜。
四处翻起的裙摆造成了视线的阻挡,元颐然一时无法确定蛇跑到了什么地方,只好搜集情报,“你们看到那蛇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但淑夫人连抠都抠不下来!
元颐然一脸纳闷,“你抱我这么紧干什么?”
淑夫人哭到软在元颐然身上,“那里有蛇,蛇——啊,好恐怖!”
礼夫人,是一个在后宫中失踪的人。
那日迎接武帝回归的街上,她没来,今日又没来。
“禀皇后。”吕桃也来咬耳朵,“这就是咱们前天说过的,那个得罪了桂夫人的美人。”
处理了蛇后,子车向文看看差不多了,终于假模假样地清清嗓子,“怎如此怠惰!连宫中进了蛇都不知道,宫中这么多人、这么多地方,怎么能不好好防蛇?赶快来人,去各个殿中驱蛇赶蛇,要是让蛇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他暗中将得力的人手派出去,将自己刚刚记下第一反应异常的夫人们,挨个放上调查的名单。口头上的理由是驱蛇,实则是突袭查宫,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元颐然走上高台,和兄弟站在一块,下面的夫人们也觉察到了这件事另有隐情,默默重整队形。
她麻木地擦干眼泪,自己在旁边站好了。
淑夫人涕泪交加,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受到如此巨大的惊吓后,冲上来就抱住了元颐然。
她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选择了元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