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
哦大学，竹内春这才想起来虎杖悠仁今年毕业考，不出意外大学会上他们学校。
不合时宜的他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虎杖悠仁穿着橘红的背心，挎着行李包，一头粉色的寸板，阳光又帅气。
气氛太冷硬竹内春有些受不了，揉着小腿，刚想道别虎杖悠仁说话了。
“春？”
他嘴里仿佛包了块铁，喊得迟疑又混沌。
“我能坐坐吗？”
夜里看不见脸，但听声音竹内春认出了他。
是虎杖悠仁。
卧室留给津美纪，其他人睡在了客厅。
沙发茶几，甚至餐桌能贴墙就贴墙，地铺从门口开始铺，等铺好竹内春已经睁不开眼了。
除了五条悟不能近身，他无所谓其他人的靠近。
竹内春迎着寒风，默默翻出手机——银行卡。
看见里面的数字他缓过劲，喊道晦气，以后坚决不跟五条悟打牌了。
哦，还有以后么？
静谧间门自里推开，是伏黑惠。
“你们在干嘛？”
“看不出来吗，在吹风啊。”虎杖悠仁笑着说，他经过竹内春身旁回了屋。
见他起身，虎杖悠仁连忙站起来。
“春，”
真是奇怪，一会前辈前辈的喊，一会又没大没小的叫那么亲密。
“太夸张了吧，其实汤很有营养的。”
“我知道，但是你明白吗。”
“什么？”
“这有什么好谢的。”
虎杖悠仁笑了笑，“前辈很喜欢吃辣？”
提这个他可不累了，竹内春扭头，双眼明亮地看着他。
“前辈？”
竹内春回神道：“大学吗，我们学校挺容易上的，你是想帮鹤见问专业吧？”
“……嗯。”
简直是个挂逼，从麻将到扑克，把把清一色，把把炸金花，要不是伏黑惠阻止，恐怕他底裤都保不住了！
“别这么夸我，我会害羞的。”
“……尼玛。”
他像是无意走到体育馆的学生，突然扔掉背包，敏捷地跨过护栏。
几秒，只差几秒一颗爆发力十足的球就要砸到竹内春的鼻梁。
他惊魂未定，梦游般抬起眼，虎杖悠仁在浮动的尘埃里放下红了一块的手臂，笑着问他：“你还好吗？”
竹内春怔了下，毕竟虎杖悠仁一直喊他前辈。
“我想问你点事。”
“哪方面的？”
“嗯。”
得到应许虎杖悠仁才坐下，不热情，甚至安静过了头。
要是会抽烟竹内春都得给他递一根，然后哥俩好的吞云吐雾，一起骂五条悟挂逼狗。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想过未来，既然任务注定失败，那他就放弃，就摆烂，至于病态体质，以前怎么过的，往后怎么过。
他释然了，真的。
老旧的防盗门发出吱嘎响动，有人走了出来，门扉的光消失，那人也停在了身旁。
伏黑惠收回目光，看向竹内春：“不进屋？”
“你想冻死我吗。”
少年怔了下，弯起唇角，“嗯，不敢。”
竹内春困惑地回头，门扉微敞，泄露的灯光照亮了虎杖悠仁的眉眼。
他很认真地在看他，说着：“你现在幸福吗？”
竹内春头一遭遇见这种问题，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吃了整整一年的土豆，无论它变成什么菜品都会犯呕，这种感觉你懂吗？”
“理解起来有点困难，毕竟我不挑食。”
“……行吧。”
“嗯！非常喜欢！”
“你好像不太愿意喝汤。”
“是啊，超级烫，感觉喉咙都要蒸发掉了。”
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竹内春一五一十的说起来，说完便感到渴。
“总之，我们学校比不上艺术院校，让他好好考虑，免得后悔。”
“好，谢谢你。”
竹内春气得能生吞一头牛。
他推开五条悟往外走，“我出去冷静下。”
冬日的天空没有月亮，夜色苍茫，也不知风从哪个方向来，无论蹲哪儿都能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