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掌柜听说自己的人被打晕了。
二话不说将人偷偷送进医馆,当工伤处理,自己掏腰包,也不敢说上门帮忙争取公道。
只能自认倒霉了。
以上种种,让赵臣提醒索老爷近日在宅邸低调一点。
而此时此刻,姜宝意已经将衣服还给小二,还制造了一点疑似摔倒的声音,故意让人知道。还将那虏人用的酒壶摔在地上。
她很清楚小二要是就这样昏迷,保不准要失业。
赵臣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想太多?总之作为上过战场退下来的铳手,天生对危险有不寻常的敏锐感。
自从入了东篙,他心里便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此时不同往日。至于为什么不同往日?暂时不知。但按照索老爷作死的性格,六年前伤了一个梁人百长,对方还是把总的义兄弟。
赵臣出去后,从楼上望下全都是穿一样衣服的小二来回穿梭送餐。
再没有刚刚那个低着头镇定倒酒的小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关注那个小二?总感觉不一样。
“赵臣,快给我滚出去!要是再让我听到鞭炮声,你这护卫也不用干了。回去撑船卖豆腐吧!反正你们梁人一辈子也只能干这些活!”
这毫不留情的奚落,让赵臣挑动眉头,瞬间扭头离开。
赵臣以为是附近哪个熊孩子?他没有出去。
直到一连串鞭炮,被扔进院内,惊动护院开门出去检查,发现外面乌漆嘛黑,根本见不到几个人。
但总是有鞭炮不断在各个院口响起。
“罢了,真是贱命,让你好好享受,都不会!”
“老爷别忘记,我是护卫,保护您是我的职业。”赵臣十分严肃提醒他。
“随你。贱就是贱,放你回去睡觉,都不去,女人也是,也不玩,一天到晚就跟突秀才一样罗里吧嗦。”索老爷自己摸着进房间,还把鞋子踢飞在院内,然后踩着白袜进了房间,门都不关倒头就睡。
刚好姜宝意出了酒楼,一路打听那位人尽皆知的索老爷的宅邸。正好在东港。
是夜。
索老爷和几个狗腿吹嘘完,就让赵臣架着回到宅邸,进门的时候,索老爷还大声高唱扰民,但基本没人敢出来理论。
“属下有点事要出现探查一下。”男人放下酒杯不打招呼就走了。
其他人都习惯了。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是索老爷的护卫,是从神器营出来的一等一的退伍好手。
要是平常,小二出点错,可能就被踹出酒楼了。
这次连掌柜都越发觉得索老爷真是人憎鬼厌。
“小心什么时候被天收?”尽管如此掌柜也只能骂骂了事。
还不如变成公伤!
当然本身就是工伤。
等她从窗外翻走,另一个小二闻声进来,看见同伴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一套熟悉的酒壶,立即联想到什么去跟掌柜的报告。
据说马上要被朝廷任命为副把总。
但因为索老爷醉酒打伤对方,而导致对方脱离军营,消失在市井小巷。
赵臣依稀还记得那位老前辈也打过火铳,而且已经快步入神器营了。
于是起了疑心。
赵臣自以为自己还算谨慎,作为护卫,他只需要负责雇主的安危,有点蛛丝马迹定然不会放过。
然而这次的怀疑只是短暂划过,就不见踪影。
吵得索老爷醒来,忍着头疼骂咧咧:“赵臣,你出去看看什么情况,老子酒还没醒,现在困得很!”
“老爷,其他人会处理,您放心。”赵臣提醒道。
但随着又一连串鞭炮声扰人清梦,索老爷再也怒不可遏训斥道:“叫你去就去,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还是赵臣帮忙关门,他就站在院内守着,决定在索老爷没有离开东篙之前,暂时省去睡觉的环节。
一直守到半夜子时,原本夜静人深的院子突然传来“啪!”短暂的鞭炮声。
似乎有人朝索老爷的府邸扔鞭炮。
赵臣将人送回去,决定今天巡夜。
“附近都有人把守,你怕什么?”索老爷笑话他总是绷紧神经。
尽管是为了自己安慰,但索老爷总觉得这梁人就是喜欢大题小做。要不是他有点本事,自己早看不惯他踹他走了。
索老爷花了重金,求了府司才把人弄到自己身边。
而索老爷又是个火铳迷,自然对这位护卫敬爱有加,有气也不会随便对他撒。
此人正是自称自己赵臣的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