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
纪茴枝话锋一转,“不过以殿下和枝枝的感情,谈钱多伤感情!”
贺流景唇角轻轻牵了下,“既然我们感情这么深,那你下个月的月银……”
贺流景把租契拿过去看了一眼,未置可否道:“等我有时间再说。”
“……”纪茴枝扯扯他的衣袖,“殿下……”
贺流景把衣袖从她手里抽出来,“别只动嘴皮子,拉二胡的都有银子收,敢情本殿下还不如那个拉二胡的?”
“那该如何是好?”
“所以枝枝只能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好不可怜!”
贺流景头疼的捏了捏眉宇,“想要什么直说。”
马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往前走。
纪茴枝乖巧正坐,眸光亮亮的看着贺流景,“殿下莫要冤枉枝枝,枝枝是来做正事的。”
贺流景挑眉,“我们枝枝是来做什么正事的?”
“……啊?”
这位纪家二郎脑子里都脑补了些什么?
纪茴枝想了想,现在于素春和大花、二花已经救出来了,就算纪家人知道当初买她的是贺流景,应该也掀不出什么风浪,便沉着脸没有开口。
两人在墙边站定。
纪二郎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纪茴枝神色不耐烦,“有话快说。”
她之前问过门房,她去行宫期间只有纪彩枝来找过她,据说是要成婚了,来跟她讨喜钱,见她不在府里只能悻悻走了。
至于纪二郎,门房说有几次看到他在门口张望,没见到她就没再来,不知道今天怎么又找了过来。
纪二郎沉默片刻,又把头畏畏缩缩的抬了起来,“小妹,娘让我给你带了话,你跟我来。”
贺流景:“……”
马车停下,贺流景和纪茴枝下了马车。
纪茴枝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纪二郎,纪二郎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像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
好个冷漠无情的小娘子,贺流景直接气笑了。
“归根结底,本殿下还是不如那个拉二胡的值钱。”
两人目送着马车走远,一时间谁都没敢吭声。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于素春才缓缓回过神来。
她忍不住想。
纪茴枝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郑重的摇了摇头,“谈感情伤钱。”
“所以?”
“都不谈。”
纪茴枝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一个皇子跟人家拉二胡的比什么?
她眨巴眨巴眼睛,“三殿下若是肯给枝枝拉一段二胡,枝枝当然倾家荡产也愿意。”
纪茴枝作羞涩状,“好久没有狐假虎威了,不知道老虎还好不好用?”
贺流景故作沉吟,“老虎好不好用要看究竟是什么事。”
纪茴枝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顺势掏出那张租契给贺流景看,“哪有人签了租契还逼人反悔的!真是太过分了!”
纪茴枝指向茶楼对面,“看到那间铺子了吗?你们枝枝看上那间铺子了。”
“想买?”
“想租。”纪茴枝攥了攥拳,一脸义愤填膺,“但有人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以大欺小!”
“娘不知道我来找你,根本没让我带话给你。”
纪茴枝抬脚想走。
纪二郎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你是不是又跟了三皇子?还是……你同时跟了三皇子和那个护卫!”
纪茴枝站着不动,冷淡问:“有什么事吗?”
纪二郎回头看了她一眼,“是关于大嫂的。”
纪茴枝犹豫了一下,跟着他去了侧门。
贺流景朝纪二郎投去一瞥,目光锐利而幽深。
纪二郎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去。
纪茴枝算算时间,差不多两个月没看到纪家人了。
“明明殿下更值钱。”纪茴枝羞涩一笑,义正言辞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价值千金!”
“什么感情?”贺流景忽然问。
纪茴枝抬头与他对视一眼,羞答答低头,“狐假虎威的真挚虎狐情。”
还好纪家人不知道!
要是纪家人知道当初买走枝枝的是皇子,还不得闹翻天,肯定想尽法子弄银子!
天呐!那可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