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流景一言难尽的加快步伐,抱着人大步回了萱花院。
他把人放到窗边的罗汉床上,想起身的时候,醉猫却不知道松手,依旧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不放。
贺流景被带着跌倒在床铺上,他用手肘撑着才没有整个人压到纪茴枝身上,却依然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
贺流景捏了捏眉心,懒得继续跟烂醉如泥的人废话,一言不发的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纪茴枝身体骤然悬空,下意识抱住贺流景的脖颈。
贺流景抱着她大步往前走。
“原来是男美人。”纪茴枝痴痴的笑。
树上悬挂的灯笼随着微风轻晃,她眼前愈发晕的厉害。
她靠在贺流景身上,抬手去摸他的脸,“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瞧越美,我瞧这男美人也是一样。”
纪茴枝昂起头,眨着湿润的眸子看他,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脸庞越靠越近。
贺流景掌心抵着她的额头,把人轻轻推回去一点,压了压情绪,语气不自然问:“怎么了?”
纪茴枝望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庞,眸子越来越亮,“美人!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日光明明,熹微的光亮落在眼皮上。
纪茴枝眼皮颤了颤,一点点睁开眼睛,她抱着衾被在床上打了个滚,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分外舒服,结果一翻身差点吓得魂不附体。
何雨薇靠在床边,手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别动。”纪茴枝不满地皱起秀眉,又在他掌心蹭了两下,仿佛觉得这个自带体温的软枕不错,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贺流景只得在床边坐下。
屋子里没有燃灯,只有月色如轻纱一般倾泻进来,今日是十五,月亮格外的圆、格外的亮。
贺流景压下起伏的心跳,弯腰去拿里面的衾被。
纪茴枝倏然抓住他手腕,鼻子轻轻嗅了嗅,“好香……”
贺流景想起刚才有些酒水洒在他的手背上,无奈问:“还没喝够呢?”
何雨薇怔了怔,眼中划过讶然,慌忙闭上眼睛,竟然有些不敢再看。
她莫名觉得,贺流景如果被人撞见这副模样,脸色恐怕不会太好看。
何雨薇凭着最后一丝求生本能,再次睡了过去。
甜香充盈在鼻翼间,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僵着身子起身,弯腰给纪茴枝脱掉绣鞋,又打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和手心。
月色如皎,窗外蝉鸣不绝。
纪茴枝昏昏沉沉的翻过身去,夏裙轻薄,裙摆如花瓣般铺展开,薄薄的背上能看到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纪茴枝发现自己不用走路后,开心的晃了晃腿,还不忘朝着桂花树挥手,“殿下,枝枝告退了!夜里寒凉,您别站太久!”
说完还小声嘀咕。
“大魔王也是肉体凡胎,枝枝真棒!枝枝可真会关心人。”
贺流景扯下她的手,看了眼地上的酒瓶子,额头青筋直跳,“你们这是喝了多少?真是胡闹!”
纪茴枝眨巴眨巴眼睛,潋滟的眸子里透出几分委屈,软绵绵地哼了声:“你好凶哦。”
“……”
“……”贺流景脸色一阵发青。
“姐姐!”纪茴枝晃着晕乎乎的脑袋,踮起脚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姐姐你好高啊!”
“……我是男人。”贺流景扯住她的手腕,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纪茴枝一口气好险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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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茴枝睡颜恬静,已经酣然睡去。
贺流景忽然觉得心很静,连日来的浮躁和烦闷好像都在这一刻散掉了。
……
纪茴枝转回身来,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把他的手压在脸下,白净柔软的脸蛋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贺流景看着她脸颊挤出来的软肉,眼底漫过一丝笑意。
他微微用力,想要把手抽出来。
贺流景压下心中一瞬间翻涌的情绪,带着纪茴枝往回走。
“我不走,我走不动……”纪茴枝抬起软绵绵的脚,往桂花树下靠,“还是我们殿下靠着更稳些,你不行。”
贺流景沉着脸将人扯回怀里,“它是贺流景,那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