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立刻后退,当然艾达拉还是没吐出来,这是一种策略。
欧文离开艾达拉的帐篷,走进鲍里斯的帐篷,刚醒的鲍里斯还没有戴头盔,他顶着呆呆的鱼脑袋,茫然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酒瓶,似乎在思考自己昨晚到底喝了多少,看见欧文走过来,他朴实的鱼脸上显现出一种讪讪的笑容。
欧文杀气腾腾地问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欧文发现自己背包里的三瓶黄金之梦不翼而飞了,肯定是熟人作案,天杀的、偷他酒喝的同伴啊!气得他直哆嗦,他都不会正经说话了,只会嗷嗷叫。
欧文掀开自己的帐篷帘子,看到的是一幅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空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沙滩上,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其中的三个空酒瓶就包括了他的黄金之梦。
第191� 意外(二十一)
第二天清晨,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沙滩上。
最先打破宁静的,是欧文帐篷里传出的惨叫声。
安德烈则折回去找了半天自己的帐篷,结果还是走到了这个帐篷里,躺在了她的身边。
帐篷里很安静,只有外面隐约的海浪声和彼此平稳的呼吸声。漆黑似乎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温暖的热源,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蹭了过去。
她的脑袋精准地找到了安德烈的胸膛,手臂也环住了他结实的腰,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只有一条小小的毛毯被胡乱地团在角落,睡袋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根本没有用过。
他缓缓地放下帘子,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又跑回艾达拉的帐篷,怪里怪气地问:
“昨天卢娜和队长一直在一起喝酒?”
“回帐篷。”他言简意赅地说。
“可是,螃蟹。”漆黑还惦记着那只不存在的宵夜。
“明天再吃。”安德烈不容置喙地拉着她,走向帐篷。
欧文都没提“黄金之梦”,鲍里斯立刻招供:“对不起我只喝了一点我给你赔罪!大部分都是卢娜和队长喝的!”
欧文怒气冲冲地冲向了漆黑的帐篷,他一把掀开帘子,准备兴师问罪,结果却愣住了。
里面空空如也。
欧文的脸色变黑了。
他走进艾达拉的帐篷时,艾达拉正抱着自己的脑袋,脸色发青地坐在睡袋上,似乎在承受着宿醉的折磨。欧文疯狂地摇晃着艾达拉的肩膀说:“是不是你偷喝了我的黄金之梦?!!是不是你?!”
艾达拉头痛欲裂,又被摇晃得更想吐了,他心虚地说:“哎呀,昨天喝的酒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哪瓶是你的?我应该是没有喝的,你知道的,‘黄金之梦’不是我喜欢的口味啊,我的‘爱神之泪’也被喝光了啊,我头真的好疼,想吐,我真的要吐了呕——”
“嗷嗷啊!嗷嗷嗷!!嗷嗷!”
说句不太好听的,有点像是公鸡打鸣,那叫声断断续续的,让人听着难受。
尽管如此,欧文的惨叫是如此真实,立刻惊醒了艾达拉和鲍里斯,但清醒后,这两人很快意识到肯定是欧文发现他的酒被人喝了,难免有些心虚。
安德烈没有反应,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那总是高度戒备的本能变得迟钝,他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海浪的声音还在响。
帐篷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不知不觉就和她的呼吸变成了一个频率。
“唔,是的,鲍里斯先睡了,我喝着喝着,就感觉没什么意识了,但他们应该还在喝,我好像是被拖回帐篷里的,”艾达拉面色安详,眼角含泪,用一种梦呓般的语气说:“啊,我真幸福啊,我的同伴还能记得把我拖回帐篷。”
两人都醉得不轻,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像两株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海草。安德烈先是差点把漆黑带进欧文的帐篷,在听到里面震天的呼噜声后,才找对了方向。
他掀开自己的帐篷帘子,几乎是半推半抱着,将漆黑推进了自己的帐篷,事实上,他还以为这是漆黑的帐篷。
帐篷里的空间不大,有一张厚厚地毯。漆黑一进去,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毯上,还顺势滚了两圈,最后滚到了最里面,把自己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