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小小的漆黑从地毯站了起来,拍了拍脸上和身上的灰。
看来她不能主动告诉梦境的主人他正在做梦,不然她就会被一下子弹出来,安德烈也并没有从诅咒中挣脱,梦境重启,他又回到了最初,重新做起了漫长的梦。
漆黑抬头,看到艾达拉、鲍里斯还有欧文都吃起下午茶和点心了,怒而冲过去一口吃掉了桌子上的一块完整的草莓蛋糕。
漆黑震惊地说:“叽!”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你之前写过的东西,我当然倾向于通过其他人得知是什么意思,我把不同的词分别给不同的人看,观察了他们的反应,”安德烈陷入思考:
“不过你反复想向我传达这一句话,很可能是因为——”
“……”
安德烈和漆黑面面相觑,大小眼瞪小眼。
漆黑对尸体没有任何反应。
大概是现实中真正的安德烈,向这两人下手的时机,还要延后很多,而身处梦境里的安德烈已经感到不耐烦了。
第二周的时候,安德烈终于受够了一切,在原本的命运中,他应该是在几个月之后将家里的这两人反手卖给了奴隶商人,现在,他直接过早地拧断两个人渣的脖子,并且面无表情地感叹道:
“嗯,就好像我这样拧断过其他人的脖子一样,这不太可能。”
按照道理,在梦境中的家伙,应该只会做出和他本人过去一样的决策,被困在过去相同的困境里痛苦,不知道为什么,小偷却如此特殊。
她穿过贫民窟,鬼鬼祟祟地跟踪安德烈,被察觉到有人跟踪的安德烈默不作声,攥紧了手里的书。
漆黑吃掉了这块草莓蛋糕之后,又急匆匆地对镜子一阵叽里咕噜,飞快地冲进了镜子里。
艾达拉:“啊!卢娜!等等啊!我是不是又没赶上加入队长的梦境?”
漆黑再次穿过镜子,来到安德烈的梦境,这次,梦境中的安德烈早已经解决了他的崽种父亲和崽种哥哥,正抱着不少书回到家,有着难得的好心情。
她停留在梦境里了一阵子,观察这个十五岁的安德烈,梦境里的时间流速不同,就算是度过十几年,在外面也不过是几天时间。
有几次,安德烈都拿着破碎尖锐的玻璃瓶准备对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还打骂他的崽种父亲下狠手,但每次都停住了。
安德烈面对那个同样崽种人渣的哥哥也是如此,次数多了,安德烈便不禁思考起来,他冷淡地说:
欧文感慨道:“啧啧,瞧瞧把你饿成什么了,血盆大口啊。”
鲍里斯心疼地抱住了自己:“那一块是我的蛋糕,蛋糕最顶上的草莓我挑了很久。”
艾达拉:“别难过!我再叫侍从送过来新的草莓蛋糕。”
安德烈意识到他处于梦境的一瞬间,漆黑一下子就被梦境弹了出去。
她从镜子里飞出来,在空中滚了几下,再“啪叽”一声掉在现实公众休息室的地毯上。
在休息室拿着刀叉正准备对一块草莓蛋糕下手的欧文一惊,他说:“呃,你这还没进去多久怎么就出来了?”
安德烈似乎还有点遗憾:“看来是不吃的。”
漆黑觉得安德烈应该能看得懂新通用语了,再次抱着笔窜到他的手臂上准备写字。
安德烈:“你是想再写一遍‘你正在做梦’?”
安德烈拖着两人的尸体,尸体因为拖曳而产生痕迹,拖到了一半,他停了下来,把装着尸体扔到了漆黑面前。
差点被砸到的漆黑一下子跳开:“叽!”
“你吃吗?”
贫民窟附近还挺危险的,最近还有杀人狂魔与抢劫的家伙经常出现,近期安德烈吃得好睡得香,还按时锻炼了,因此开始长个子与肌肉了,眉目中显现出野性不羁的感觉,他打算再过几天就搬家,离开危险的贫民区。
漆黑垮着脸,决定不再告诉安德烈现状,多观察一下安德烈,自己寻找破解梦境诅咒的办法。
她发现,安德烈比现实的时间线,要更为提前的解决了他的崽种父亲和崽种哥哥,原因未知。
“最近,总当我想要对这两个家伙下手的时候,我脑子里就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不是命运的最佳时机’,但要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才算是命运的最佳时机?明明只要我现在想做,现在就是命运的最佳时机。”
这话说得相当平静。
漆黑在旁边用小脑袋点头赞同道:“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