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的自己住过的卧室门口,夏甜甜顿住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里面却传来一声闷哼,是南宫辰,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抬脚穿门而入。
只见房间里面大变样,原来粉嫩的房间居然被改造成一间佛堂。
夏甜甜心神一震撕裂般的疼痛,眼前一黑,画面又转了。
还是南宫辰的那个别墅,这次却一片漆黑,她在屋子里飘荡了一圈,每个窗子里面都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着,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她甚至没办法判断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夏甜甜皱着眉,从下往上一间间房寻找,越找越害怕,空的,每个房间都是空的,这栋别墅阴森像一座鬼屋,一点人气都没有。
哭嚎到最后,她才意识到,无论她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颤颤巍巍的朝床上的顾时宴看去,
原来他在救她的路上就没了,那他们的女儿怎么办?没有妈妈又没有爸爸,顾父顾母并不喜欢她,顾家还有一堆虎视眈眈的亲戚,以后她该活的有多艰难?
她错了,她知道错了,顾时宴从来没有拿她交换利益,从来没有放着她不管。
她埋怨了顾时宴那么久,甚至前面的时候还恨他,她强撑着爬过去,手指一次次从顾时宴身上穿透,不由得绝望大哭。
第119� 前世疑云2
不再理他,她把眼神转向那张牛皮纸,却发现那上面的字,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
夏甜甜崩溃了,从那天南宫突然抽疯,把刀插入他的心口,用血来染红那张牛皮纸开始,她就走不出这扇门了。
“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碰见我。”
夏甜甜皱眉,这人都在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
即使有下辈子,人也不会有记忆,她怎么知道哪个是他?
咬了咬唇,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牌位,本来想着那只是一团没有思想的血肉,她本来就不喜欢,可此刻看着那个牌位,她才体会到,那也是一个小小的生命。
而南宫辰脸色蜡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消瘦的脸颊颧骨突起,面容枯槁,身形显得格外疲惫,双眼涣散,目光呆滞,仿佛对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兴趣一般。
他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他的面前还摆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很多灰,上面还有一张牛皮纸一样的东西,嘴里还在喃喃字语,可声音太轻了,她听不清楚。
几个医生走了过来,夏甜甜顾不上思考,急忙跟了进去,医生在顾时宴身上一阵鼓捣,叹息一声。
他的目光看向南宫玦,眼神里有些畏惧,这个男人是他们万万不能得罪的存在,“南宫先生,对不起,现在只能看家属是愿意维持病人活着的状态,还是拔掉氧气管让病人安心自由的离去了?”
饶是南宫玦心里已经有了预感,这会还是忍不住心颤,顾时宴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也没什么两样,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也许,他就不该让他知道,人在阿辰手里。
案台上供着两个牌位,夏甜甜大着胆子走近一看,一个上面写着爱妻夏甜甜,还有一个上面没写名字,但写着南宫辰之子?
吓到的夏甜甜连退三步,这应该是她跳楼以后的事情,旁边那个,应该是她当时肚子里的孩子。
她满是恨意的挥手而下,手却从那个南宫辰之妻的牌位穿过,该死,她才不是南宫辰的妻子!虽然她当时为了稳住他,的确陪他玩了一场拜堂的游戏,但那根本就是假的。
苍天啊,谁家做梦还怕鬼啊。
这个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但她实在很怕,太恐怖了,踉跄着往二楼爬去。
她本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都怪南宫辰,他害了他们!
到底为什么,他们一家要遭受这种残酷的对待。
她真的错了,怎么办?谁来救救顾时宴?
眼泪鼻涕糊满了一脸,她就像没有察觉一般,又对着南宫玦大喊,“你不是上将吗?你救他啊,求求你,救他啊。”
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着她,没有人看的见她,也没有人听得见她说话。
外面的光透不进来,这间房间里不分白天黑夜,这段时间,南宫辰就像疯了一般,没事就吞两口灰,然后捅自己一下,夏甜甜怀疑他除了去吃饭上厕所,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跪在这里了,他到底想干嘛?
最重要的是,他面前的那盘灰都快被他吃完了,谁家好人吃灰啊?吃的时候甚至还带着柔柔的微笑,让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抹银光闪过,夏甜甜这才发现旁边竟然还放着一把匕首,她后退两步,南宫辰想干嘛?
难道他想切腹赎罪?
可即使他死了,她们一家的惨剧不会有半点改变,赎不了一点罪。
夏甜甜克制住心里的恨意,上前几步,才听清他的呢喃。
“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南宫家的男人对于药引,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
“下辈子,我先碰到你,你会不会先爱上我?”
他沉声回答,“他的家属明天才到,具体怎么样,明天由他们决定。”
夏甜甜仿佛被雷击了一般,什么叫只能维持生存的表象?什么又叫让他安心自由的走?明明人还有气,为什么不努力救他?
她近乎崩溃的去拉医生的袖子,医生直接穿过她的身体,夏甜甜踉跄着跪在地上,声音里充满了祈求,“不要啊,你们不要走,再救救他,求求你们,再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