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因为沉迷医学,衣柜虽大,全都是方便穿实验服的通勤衣物,春夏秋冬各一套,一套复制很多件,一点都不愿意花时间放在外表上。
幸好他还有个关爱哥哥的妹妹,定期带原主去修剪发型,没有放任原主成为那种不修边幅的研究人员。
家里人也都知道他是这个性格,所以当秦意让自家妹妹给他订一套参加晚宴能穿的礼服时,秦澜在原地呆愣几秒,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谢珩用力攥紧靠近胸口的衣服。
要怎么才能不疼?
作者有话说:
1204其实就是一楼,像这样的暴雨天更是尤为的潮湿,由于电压不稳,就算开了灯也依旧昏暗,但谢珩并不在意。
他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还是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躺进带着些许潮意的被子里,盯着头顶忽明忽闪的白炽灯看了一会儿,感受到左腿在微微发麻,终于把灯关上。
谁都知道,除了像秦意这种恶劣散漫的人,在一片漆黑的暴雨夜,是睡不着的。
但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试探性地问道:“只剩一个特价标间,但这个标间的电压有点问题,您……”
话音未落,便听年轻人言简意赅道:“可以。”
宾馆客服微微一愣:“好,我这就帮您办理入住,房间号1204,祝您入住愉快。”
秦澜诡异地沉默了几秒,感觉他哥在想peach:“哥,做白日梦也要有个限度。”
面对妹妹的质疑,秦意却高深莫测地摇头,指向已经黢黑的天色:“非也非也,你看那是什么?”
白色西装配上宝蓝色马甲,明显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加上这漫不经心的气质,在秦澜印象当中长相寡淡的哥哥,突然就变得极富魅力了起来。
秦澜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总觉得她哥哪里变了,但怎么也找不到证据,最后只能啧啧感叹了一路,真是个祸水。
或许是为了扩大影响,这次品酒会的审核不算严格,秦澜跟着她哥一起,门口的两个侍应生都没查他们的邀请函,只是问了她哥的名字,就有助理毕恭毕敬地把他们请了进去。
被摧折毁坏的伞骨被过路的行人随手扔进垃圾箱里,发出沉闷又尖锐的声响,又很快消弥在暴雨当中。
来客宾馆的前台小姐见这般大雨,忙起身关了两侧的玻璃推拉窗,陈旧的自动门却在这时向两侧打开,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单薄的外套缠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的身形显得更加瘦弱,更何况他的左腿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走起路来却明显有些异常。
她上下打量了秦意一番,脑子里冒出许多问号,但想到哥哥上次貌似强制爱了一个长发美人,终究还是把这些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秦澜的办事效率很高,上午交代她的事,下午礼服就送到了家门口。
便宜妹妹的眼光不错,挑出来的果然适合哥哥,只是这西装纹样,秦意总还是觉得有点太过简单素净,不过晚上就要参加这宴会,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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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 白日梦
谢家的品酒会办得盛大,连平日里看不上的小门小户都邀请了过来,h市也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在这样阴沉潮湿的天气里,不管是不甘、怨恨、痛苦,或者是创伤,都会吸收空气中的水汽,如膨胀的海绵一般比平日里放大百倍千倍,又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甚至会让人觉得窒息。
睁眼也觉得疼,闭眼也觉得疼,翻来覆去,也总是疼。
要怎么才能不疼……
或许是因为就算这样狼狈的样子也能看出谢珩格外好看的五官,把身份证递回去时,她不自觉又多扫了一眼——
这个不怎么在乎条件的客人,姓谢。
擅自离开秦意家的谢珩不再多话,他裹紧自己湿漉漉的外套,拖着还不利索的那条腿,一瘸一拐走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但秦澜却觉得更加怪异了。
她用手肘戳戳身旁的哥哥,疑惑道:“我们秦家在这圈子里的地位一直都比谢家低,这谢家的助理干嘛对你这么殷勤啊?”
秦意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可能他们的少爷暗恋我吧。”
他的声音微哑,连身份证上都沾着湿漉漉的水汽:“一间房。”
客服小姐连忙走回自己的工作岗位,急匆匆查询了一下,果然没有多余的空房,似乎只剩下一个总没人要的房间。
这间房因为条件糟糕一直卖不出去,虽然价格已经改为特价,比正常标间的价格低了不知多少,但依旧只有很少人会为了这几十块钱,去住一个极为不舒适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