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过医院大厅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许智的主治医生，元建华又赶忙挂断电话，询问起许智的情况。
“你是病人的家属？”主治医生问道。
“不是，我是他的同事，我想问问他的情况。”
许智看着元建华的表情。
他知道对方在刻意隐瞒什么，但他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应承下来。
元建华也没打扰他，就静静坐在旁边陪他。
许智点点头：“还行，就是头有点疼。”
“脑袋开了瓢能不疼吗？你小子还能活下来，真是命大。”元建华打趣的说道。
“我受伤很严重吗？”许智迷茫的看着元建华。
元建华快步走到许智的床前，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走到他身后，好奇的凑着脑袋看去，却看见许智手机上正播放着一段虐杀小动物的视频。
“案子都结了，还在看证物？”
声音突然响起。
她身旁还跟着一名年纪相仿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生表情中透露着不耐烦。
提到“猫”的时候，女人眼底浮起一层湿润的光。
许智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他盯着玻璃里那张苍白的脸，面无表情，犹如被抽掉灵魂的蜡像。
“您好，我是隔壁病房的，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只猫跑过来？”
同事们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走的时候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劝他好好养伤。
不知道为什么。
许智坐在角落，默默地听着同事们聊天，哪怕说起他以前的事，他置身事外的听着，感觉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割裂。
他的面前就像一面镜子。
“行，我知道了。”元建华回头看了一眼许智的病房，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许智。
最后叹了口气，离开医院。
……
然后随意丢在抽屉里，毕业的那天再交。
第63� 醒来的许智
市区中心医院。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病人的伤势比较严重，主要是前额叶受损。你知道的，前额叶是大脑中非常重要的部分，它和人的记忆、情感等功能密切相关，康复过后，可能多多少少有些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元建华紧张地问。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这很难说，主要看恢复情况，轻则可能会失忆，重则可能会失去情感功能。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好好休息，积极配合治疗。”
过了一会儿，他就接到了局里的电话。
他交代了许智几句，就匆匆离开病房。
白枭在的时候，局里的事情他基本不过问，只有重大决策才会找他商量，现在白枭不在，这些事情只能轮到他亲力亲为了。
“你说呢？颅骨线性骨折，再偏两毫米就压到运动中枢。抢救时你瞳孔都散了，医生都说这是医学奇迹。”元建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不显得那么沉重。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好多事情都记不起了。”许智皱眉思索。
“等你出院了，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养伤。”元建华心里有些难受，拍了拍许智的肩膀，安慰道。
顿时把许智吓了一大跳。
当他看见是自己的上司元建华后，他淡定的把视频关掉，然后说道：“无聊看着玩。”
元建华上下打量他一圈，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软糯的女声贴着耳膜，瞬间把他从深渊里拉回。
许智转头望去。
门口站着一个短发女人，25岁左右的年纪，身材矮小，穿着病服，她左手无名指有一圈比肤色稍浅的戒痕，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早已经被摘掉。
他不喜欢这样的目光。
很不喜欢。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偶尔传来护士匆忙的脚步声和仪器的轻微滴答声。
镜子里全是热闹的景象，有说有笑。
而他置身事外的看着。
偶尔伸手触碰，只能碰到冰冷的镜面。
晚上的时候。
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同事。
许智这几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大家都对他受伤的事只字不提，只是有说有笑地讨论下半年的指标任务和绩效考核。
元建华手里提着果篮，来到许智所住的病房。刚推开病房的门，他就看到许智头部包着白色绷带，低头坐在床前看着手机。
他看得格外认真。
以至于元建华推门进来他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