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自失的一笑。
苻苌在这一战中的指挥，的确颠覆了杜英之前对他的认知。
甚至也颠覆了苻苌之前在很多王师将领心中的形象。
一面旗帜迎风舞动，分外显眼。
苻苌！
在双方所有的兵马都已经互相牵制的情况下，身为主将的杜英和苻苌，都把自己作为最后一块砖填入了战场。
好像都忽略了这一点。
寨墙上还有零散留守的士卒，不过十数人。
他们也在放箭阻拦，然而无济于事。
所有人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并落实。
杜英声音未落，自己就已经率领骑兵越众而出，直扑向营寨西侧。
营寨的西侧，没有氐人兵马，原本留在这里的步卒都已经被苻苌带走，而骑兵也已经去南侧了。
所以与其等苻苌反应过来杜英不过是虚张声势，还不如用着这稍稍恢复的体力，先发制人。
战马嘶鸣，轻骑掠向西门。
怒吼声起，苻苌亦然在同时发难！
苻苌亦然勒马，没有贸然进攻。
对于杜英这样的敌人，他们现在已经充满了警惕。
氐人在这个异军突起的年轻人身上吃的亏太多了。
刚刚这一战，他打的着急了。
野心太大，实力不符。
至于现在，苻苌是打算擒贼先擒王么？
这个决定虽然有些艰难，但是对于整个大局来说，却又是最佳的选择。
“向北，去进攻营寨西门！”杜英果断下令。
众人齐齐错愕。
平庸而无能，这是很多人给他的评价。
可是换想一下，能够让苻健和苻雄这一对枭雄兄弟认可的人，总也不可能过于平庸。
而苻苌显然也很期望能够通过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
杜英带着亲卫骑抢占寨门，而苻苌手头再无多余兵马，麾下五千士卒已然分散各处，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有带着亲卫步骑迎战。
这家伙该不会是害怕被谢伯父活捉，所以抓住来阻拦我的借口跑路吧？
杜英心中甚至泛起这样的想法。
转眼，杜英就已经沿着寨墙，杀到了距离西门不过数十丈的距离。
马蹄声响起，杜英霍然回头。
乱军之中，有百余名步骑冲出，直直的杀过来。
空荡荡的西侧寨墙、洞开的西门。
在氐人营寨、骑兵和苻苌那三千兵马的缝隙之中，就是氐人的弱点所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当面的敌人上。
若是杜英稍晚少顷，怕是就要正面撞上苻苌。
“盟主，来不及！”房旷顶着战马飞驰掀起来的风大声喊道，“西门已经关上，来不及再攻打！”
刚刚杜英他们的出现，到底还是引起了营寨中留守氐人的警觉。
杜英却是从容的笑了笑，握紧了佩剑，神情骤然严肃：
“不要恋战，抢占西门！”
刚刚的休整，吓唬住了苻苌，但是一直静静对峙，苻苌肯定会忍不住发起进攻。
杜英兜住战马。
周围的骑兵也都停住。
一路小步快跑，战马的消耗虽然比不上刚才的冲杀，但是也需要喘息。
不过现在绝不是他们询问为什么的时候。
每一刹那的犹豫，都意味着无数将士的牺牲。
既然盟主做出了决定，就必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