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海豹部落的人吗?”阿草惊讶,“长得不像嗳……”
因为怕这人失血过多死掉,白泽步子迈的很大,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小木屋。
小木屋门前大家正坐着晒月亮,见白泽扛着个人步履匆匆地回来,纷纷大惊失色。
“是,”白泽示意他别说废话,“管他什么人,先扛回去看看有没有救,你抓着他的手,我怕他动起来给我一刀。”
“好嘞。”黑犀上前把人提着腰放上白泽的肩,让白泽扛着,然后双手把他的两手合在一起,两只手像手铐一样死死地箍住他拿刀的手。
周野还是有点不放心,遂轻盈地从白泽左肩跳上右肩,稳稳地蹲坐在那人背上。
“嘤嘤。”扛回去吧,我给他上药。
“好。”
白泽弯腰,先试探着想要抽走那人手里的石刀,却没想到他即使是晕过去了,手还抓的死死的。
他手里还死死地攥着一把石刀,上面依稀有干涸的血迹。
“嘤嘤。”周野鼻尖微动,眼神顿时凝固,他伸爪扒拉白泽的耳朵,提醒他那人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好的,我会小心。”
“不要,”白泽干脆利落地拒绝,走上前来蹭了蹭周野,“让我陪着你嘛。”
“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你自己了,”周野叹了口气,“你跑这么远来到我们这边,应该不是打算让我们给你收尸吧?”
“如果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快点醒过来吧。”
说完,他给少年额上的布巾又过了遍凉水,起身去了屋外。
“他有点发烧了,你们离他远点。”周野从木屋里走出,手里提着他的小药箱。
刚才他蹲在他背上就察觉了这不正常的热度,只觉得棘手,“小凉阿草在放杂东西的那间木屋里收拾张床出来,他不知道多久才能醒,先放过去。”
“好!”两人齐齐应声,手拉手去收拾东西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失去的夺回来!
她伸手去接蹲坐在白泽肩上的毛团,奈何毛团残忍地将身一扭,从她手下逃走了。
白泽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得意洋洋道:“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危险。”
“出什么事了?”
“没事,”白泽一手掐着那人的下巴给众人看他的脸,“不是咱们部落的,他受伤了,弄回来让周野救一下。”
周野已经从他肩上跳下来,回屋子里穿衣服去了。
三人一毛团保持这样奇怪的姿势走了过去,阿草十分好奇,凑过来弯腰去看那人的脸。
“咦?他还长得挺好看的。”阿草道。
“好看?”黑犀撇撇嘴,“海豹部落里哪有长得好看的?”
白泽用了点力想要强行抽出来,那人却像是十分不安,竟开始轻微挣扎起来,握着刀的手开始乱划。
“来个人,”白泽一回头,精准地在人群中发现了他的好兄弟,“黑犀,过来帮忙。”
“哦,来了。”黑犀连忙上前,低头看了眼趴着的人,鼻子微动疑惑道:“他……他是不是海豹部落的?”
白泽身体微躬像一根紧绷的弦,他紧紧地盯着那个倒下的人,随时准备后撤。
可直到他站在了那人身边,他也依旧毫无动静。
“是他受伤了。”他一眼看到了那人腿上的贯穿伤,两个血洞嵌在腿上,边缘已经被海水泡到发白,看起来触目惊心。
外面,众人都还在等待,周野一出来,阿草就急切地问他,“怎么样了?能救吗?”
周野无奈摊手,“我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大家都先散了回去休息吧,明早我们就开始制盐了,争取早点回家。”
等众人散去,周野催白泽,“你也回去睡,我今晚在这儿看着。”
他们两人干活干脆利索,不过两三分钟就支起了一张简单的木床,上面铺着兽皮和床单。
白泽和黑犀一起把那人抬到了床上,就被周野挥手赶出去了。
盐水杀菌,刀割腐肉,灌碗汤药,敷上药粉和纱布,周野又拧了块布铺在了他额头上,看他青涩秀气的面孔和因为疼痛和发热苍白起皮的嘴唇。
红桃含恨瞪了他一眼。
白泽却不再看她,神情严肃地向那个趴在海岸边的人走去。
走近了才看到那人体型瘦削,皮肤黝黑,半边身体泡在海里,被一波一波的浪潮打得身体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