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守卫宫门的人见两马靠近,警觉地大声喝道。宫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若是有半点差池,当真是不要命了。
谢玄勒马,马的速度减了好些,骑至那人面前,谢玄才摸出腰间别着的腰牌:“中郎将谢玄!奉陛下口谕进宫!”
那人仔细看了腰牌之后,连忙朝着后头的侍卫挥了挥手,接着跪下,将腰牌双手托起,还给谢玄:“小的见过谢大人。”
“公子!”谢易在外头唤了一声,“马已经备好了。”
谢玄看向谢槿,打了一声招呼:“阿爹,孩儿就先去了,时辰还早,你们早些回去睡吧。”
谢槿微微点了点头,接着才沉声应了:“去吧。”
“阿娘放心,孩儿明白。”谢玄笑了笑应声道。
谢英看着谢玄,关怀道:“外头风雪大,再添一件衣裳吧。”
“不必了,多谢阿姊。”谢玄应声。
“是啊。陛下明明赏了谢将军许多封赏,也不知道镇国将军府为何如此穷酸,赏的钱都比不得前些日子檀州刺史给的多。”
徐辛树不置可否,只是丢了个眼风过去,他俩便住了嘴。马车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只余下被风吹碎了的銮铃的声音。
第3� 第三�
“你的意思是……”韩轻舟恍然,机警地扫了一眼四周,轻声道,“他们串供。”
“未必,若是串供,口径不会如此一致,天牢严刑之下,定会有人松口。或许有别的错漏,毕竟若真的同他们所说,一轮一值,没有丝毫松懈,那刺客,又如何进得了太后的寝殿。”
韩轻舟眉头又重新皱起来了,有些担忧地开口道:“周大人这差事怕是难办了,太后伤后,陆甫阁已经带人将整个皇宫翻了个遍,都未找到刺客半点影子。如今虽已经封宫了,只进不出,但只要天一亮,御膳房那边就先封不住了。现下已经将近丑时了,至多封至卯时,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谢玄!”韩轻舟上前,轻轻唤了谢玄一声。
“太后娘娘如何了?”谢玄径直开口问道。
“听宫女说,刚刚服了药已经歇下了。”
徐辛树低眉瞥了一眼那金子,笑着推辞道:“大将军真是客气了。”
一面说,一面不着痕迹地将金子收进了袖袋里。
走出将军府,上了马车,徐辛树顺手就将袖袋里的金子摸出来,丢给了旁边的小太监。
周围的人也都跪了一地。
谢玄坐于马上,等着宫门开,宫门才开了一条口子,谢玄便策马过去了。
到慈宁宫门口时,看见了韩轻舟。
“我们才回京师不久,陛下便将此重任交予你,你可不要辜负陛下对我们谢家的信任。”
“孩儿明白。”谢玄应声。
谢玄出去同谢易翻身上马,朝着皇宫去。谢易跟在谢玄的身后,只隐约看见他身上披着的白狐毛,同束着的发一起被风吹乱。
谢玄话音未落,就看着谢英走到他面前,将身上的白狐披风解下来递到了面前。
“阿姊?”谢玄抬眼看向谢英。
谢英未语,只是抬了抬拿着白狐皮披风的手,示意谢玄接过。谢玄依言,伸手接过披上,白狐披风上,还带着一丝余温,很暖和。
谢玄探身看了一眼外头的风雪,接着转身吩咐谢易道:“谢易,去将绝影牵出来。”
“是。”谢易应声小跑着出去。
李薇看着有些忧心地叹了一口气道:“宫里生了如此变故,虽听闻太后娘娘并无大碍,休养一段时日便好,可,刺客一日抓不到,宫里就没一日安宁的。玄儿,务必小心,保重身体。”
谢玄压低声音:“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甫阁已经被杖毙了,慈宁宫所有的守卫,也全都关进了天牢审问。听天牢的消息,守卫皆说,一轮一值,没有丝毫松懈,不知道那刺客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谢玄扯了扯嘴角:“这你也信,陆甫阁已经被杖毙,他们若是松了口,下场只会比陆甫阁更惨。说不定会牵连九族。”
“多谢师父!”曲安同田弛得了好处乖觉地笑着道谢。
“你们分了吧。”徐辛树淡淡道,满脸的不屑,还有一丝不待见的意思。
曲安机灵,跟在徐辛树身边的时间又长,挖苦了一句:“这出宫的差事,油水最少的便是这谢将军府里了,师父何必亲自走一趟,让奴才们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