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听松走到哪里,他就黏到哪里。
在腿又一次被贴住之后,蒲听松终是无奈低头,给人推远,按坐在床上,“为师要去打水,你乖乖的别动。”
然而他一转身,腰上就又多了个挂件。
“嗯……我…我就是委屈,呜,他,他一点都不管别人想什么,他只管他自己想的,他,他……”
一点都不像先生,先生就一直很关注他的想法。
就如现在,蒲听松认认真真听完,然后眉眼温柔对他说,“那明天让他过来跟你道歉好不好?”
江弃言越想越委屈,眼泪说流就流,到最后竟是哇哇大哭。
“怎么了?很疼?”蒲听松沉默片刻,把他翻了个面,一边给他揉着,一边哄,“乖,不哭不哭,先生错了,你还病着,为师不该打你……”
“呜…不怪先生…表兄他…他坏”,江弃言哭诉着,“我说不要去,他就直接扛我走,我拍他,他也不放手……”
徐正年就是一个粗人,没有想那么多。
毕竟花楼不就是喝酒的地方?难道会有人专门去花楼里吃饭吗?
江弃言委委屈屈了一整天,每时每刻都在想回家。
他再想抓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兔爪爪就被迫握成拳,伸不开了。
江北惘松了一口气,宣布退朝。
江弃言醒来的时候,又没看见先生,他抿了抿唇,有点不高兴。
今天没有药茶,桌上有一碗粥,里面有红枣,看上去很香。
那地方是能摸的吗?
蒲听松一晚上睡得提心吊胆,时不时就被偷袭,早朝的时候脸格外阴沉。
江北惘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颤抖。
先生的腿怎么是合拢的呢?他有点委屈,撇了撇嘴,把手摸进缝里,就用力往里钻。
他要抱嘛。
但他完全没想过,自己现在是躺着的,不是站着。
“再乱动为师要打人了…嗯…”蒲听松话说一半忽然一声闷哼,身体微微屈起。
要命…这膝盖往哪顶呢?蒲听松脸有点黑,深吸气缓了缓,把小孩的腿放下,按平。
他翻了个身,打算背对着江弃言睡。
刚嚼完,眼前又多了一颗,他微微低头咬住,不小心咬到先生的手指,他连忙讨好的蹭蹭。
蒲听松失笑,挪开手指,不让他继续蹭。
他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口中的栗子上。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带着挂件四处走动。
等把人洗干净,塞进被窝,已经是折腾到后半夜了。
他刚阖眼,胳膊又被搂住。
第32� 兔子拔萝卜
等把人喂饱,蒲听松收拾好床铺,就准备给江弃言洗澡。
醉了的兔子有多难哄,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我,呜,我都告诉他不要喝酒,他,他嫌我吵,灌醉我,让我安静……”
最过分的是,“他,他不给我饭吃…花生米还只分我一点点,他,他请我帮忙,还饿了我一天,呜呜呜,先生,呜呜呜……”
“委屈坏了吧……”大手一刻不停拍着他背。
徐正年还不让他走,让他玩得开心点。
他一点都不开心,出来的越久,他就越不开心。
都怪表兄,害他挨打,还让先生生气,他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他穿好先生给他放在床边的衣裳,把粥用小勺子舀着吃完。
然后就托着腮帮子,出神。
他昨晚做梦了,梦里他是一只小兔子,他在地里拔萝卜,萝卜却一直躲,好不容易抓住了胡萝卜,他想咬一口,可胡萝卜却跑了。
满朝文武跟着提心吊胆,生怕蒲听松发疯,拿他们撒气。
江北惘小心翼翼问着诗会的时间,然后试探性问蒲听松这诗会是不是让宫里操办。
蒲听松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打算,却没点破,甚至还点了头。
他摸的位置不是小腿弯,而是……
蒲听松忍了一会,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作乱的小手,包在手心,压在腰上。
长夜里,他微微叹息,“腰给你掐着就该知足了,怎么不知道见好就收呢?”
可下一瞬,他又睁开了眼睛,望着黑洞洞的榻边,凝视了很久。
是报复吗?
江弃言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想抱先生的腿。
可能是因为蒸的次数太多,栗子没有平日里那么甜了。
其实也还是香甜好吃的,毕竟他真的饿了。
徐正年一直在喝酒,桌上只有花生米,他午饭也吃的花生米,晚饭也吃的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