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排球少年)公主假面

首页
第十一章落水(2 / 2)
最新网址:m.feiwen5.com

在第一面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斋藤春奈。那个盛夏的正午,阳光炽烈得几乎要将世界熔化,可彼时女孩站在高高的桥栏杆上,同样的校服制服,她面朝着河流。

明明是置身在同一片耀眼的阳光下,可她周身却笼罩着透明的、冰冷的隔膜。光落不进她的眼睛,喧嚣也传不入她的世界。

他想要认识她,想要知道、了解她,说来可笑,他那会真心想将那片笼罩她的冰冷隔膜扯出一道缝隙。

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辛苦了。

斋藤读懂了黑尾的意思,垂下的睫毛颤了颤,随后习惯性露出笑容。

“头发长了好多”,黑尾轻声喃喃,控制着手去触碰对方的发梢。

那些他们给予她的经历,是唯一能支撑下去的念头,她起初想的是拿回所有再回到他们身边。和小学、高中那会一样,三个人做什么都可以。

后来斋藤轻松杀出了困局,也改写了命运,拥有一切。

等到黑尾似有所觉得回过头,对上的就是斋藤的眼睛,似乎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很久很久了。

北队好好吃。

遗传基因上,她父亲薄情冷血,她母亲疯癫无度,两两结合下,她这个女儿能是什么好人。

她不过是不想他不高兴。

眼下斋藤凝望着黑尾,她是个很明白男人反应的,只要有一丝丝的变化——她不知道她是在期盼什么别的发生,还是烦躁。

监护人承担共同责任。

在成长路上,斋藤春奈犯的错,北信介从未惩戒过她,却是会在她面前惩戒他自己。或是罚跪,或是竹刀。

“春奈,我不希望你误入歧途”

她后知后觉哪怕分别再久,他们之间也不会存在隔阂。

厨房的暖光灯下,黑尾边忙碌晚饭,公务繁杂里他一般是简食对付。此人惯有魔力,不会让场子冷下来,男人完全没有提当初斋藤失去消息的那几年,只是在聊着些他自己的近况。

还有研磨,两人刚结束了一场合作企划,黑尾捡着有意思的说。

孩子的品行如何取决于雕刻的家长、周围人,取决于执刀者。教育一个孩子需要整个村落的力量,他说,他会教她是与非,教她善与恶。

他说他会做她的兄长,尽其所有。

如此往后她的果都源于他的因。他不会纵容她,也不会抛弃她,从今往后他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一起成长。

所以斋藤故意放出被欺负的消息,故意让他看见她伤人。

你瞧,你以为的哑巴小可怜,其实可以眼不眨的掰断同龄人的手指,可以指示她人自相残杀。

可她依旧是猜错了。

同样斋藤也在看黑尾的反应。

她知道有三个人是不能强迫的,他们关乎着她难得的过去。可,为什么不能试试,她又这样想。

她也曾试过北信介,甚至不仅是做出亲吻,可对方只是认真地穿上了她的衣服,说不可以。

斋藤春奈杳无音讯的那几年,黑尾时常会去神社,他并非是个信佛的,只是仍旧想微弱的献上帮助。

那些隔着时光的担忧与沉默的思念,终于在此刻落地,化作了一声近乎叹息的轻喃。

“回来就好”,黑尾又这么说。

他握紧了她的手。

七年,从斋藤春奈出国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黑尾知道,她生活的不容易,除了面上身份的光鲜,斋藤别无所有。

他从未说出口,却在无数个夜晚,对着一成不变的寂静黑暗,描摹过她可能经历的种种。

提起那件事情,黑尾自然印象深刻,佯装苦恼,“你俩一人八百个心眼,唉,可怜我小时候被你们玩弄鼓掌啊”。

实则彼时赶来的黑尾并没有站队,既没有因为场面上谁哭谁就是有理那方而指责自己的发小,也没有因为和发小的熟识而偏信偏听。

反倒是成熟的想搞清楚状况,不过出乎斋藤意料的是,刚刚还能对他放狠话的男孩将责任抗去。

他想让真实的阳光透进去,让她露出笑容,于是黑尾付出了行动。

结果笨拙的肢体语言和焦急的误解中,与人一同坠入河水。

在一片混乱中,他眼里心里却只能看见一个人——那个在水下睁开眼,眼神清冽却隐约闪过错愕的女孩。

原以为隔了时间,他大抵不会再有年少时那般心动,可再见面似乎不尽然。

当那道身影真实地撞入眼帘,当怀中传来熟悉的温度与战栗,他才明白有些东西从未褪色。它只是蛰伏在深处,等待着像今夜那般重逢的契机。

呼啸着破土重生。

明明斋藤什么都没有说,可黑尾却觉得她说了很多很多。心下泛酸,下意识伸手落在斋藤的头发上,像是个靠谱的前辈那般。

“辛苦了,我们小春”

黑尾时常在想,他们能帮上忙的太少了,小时候就是如此,他们无力改变斋藤的家庭,也没有能力带她离开。长大后也是如此,介入不了她的困境。

许久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斋藤的指尖微顿,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出国的第一年她活在监控下,想要她死,想要她变成废物的人太多了,防不胜防,她要装作没能力、任命的模样。一次又一次的躲过算计,那是一段不美好的时光。

而那会,她最想的就是他们。

最近好多人好多事情都变了味,她不喜欢排序的混乱。

那么,黑尾呢?

作者有话说:

他们之间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偏生斋藤感受到了,那种只有血缘至亲的联系。那种看不见的东西连接着他们皮肤底下搏动的血管,交相凝结成疑似红线的锁。牢牢的扣住了他们两个人,自此生生不息。

他是如此不同。

于是她心甘情愿的开始伪装,只要在他面前做个正常人就好。斋藤曾想过,北信介还是过于理想了,一个人骨子里是怎么样的,无论后天怎么学都是改不掉。

而这些也并非是口头的话,真正让斋藤对北信介改观是那之后三年的某天。在她与斋藤健争执,在所有人都低头沉默,气得男人怒而挥手的刹那。

只他一个站出来护住了她,北信介承下了力道见血的巴掌。

他说会对她负责,做她的监护人,也真的做到了。

如同看错了黑尾他们那般,那会北信介只是无奈的叹了气。他并不害怕她,甚至还能说出,“解气了吗?”。

他们都是怪人。

当天晚上斋藤被罚写毛笔字,写得是玉磨かざれば光なし(玉不磨,则无光)。他说,她做出这些事情并不全是她一个人的过错。

仔细想想北信介说的最多似乎就是这个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

斋藤清楚那人的意思,无非是希望她能明事理、知进退,如他那样做。

她愿意在北信介面前伪装,哪怕一开始也是出于恶意,想看看这类人又能好到哪里去?想看看除了黑尾与研磨外,会不会再出现一个有意思的人。

斋藤忽然有一股强烈的,想要流眼泪的冲动,可她只是望着黑尾铁朗,光晕下青年的面容再次清晰。

覆盖了她记忆里青涩、幼稚的面孔,那个承诺会保护她的黑尾似乎初心依旧。

在青年怔楞的表情里,香水味萦绕逼近,凑上前的是一触及分的吻,他完全呆在了原地。慢半拍的摸上唇,那里残留着她的味道。潜意识的追吻被他的理智按下。

那些沉默的担忧与未曾间断的牵挂,如同方才侵袭的河水,冰冷,窒息,他真的很担心她。

于是无论是研磨投资赚得第一桶金,还是黑尾赚的第一笔工资,他们都默契的付出全部,力所能及的将钱打在一个账户上。

直到彻底断掉联系,唯一能知晓的账户也被注销。

所以,其实看似面冷的研磨也是看不得女孩子掉眼泪的心软角色。

不然怎么连他自己刚刚放得狠话都忘了。

斋藤眉眼弯弯,想起那会的事情而继续,话题自然开始。

最新网址:m.feiwen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