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长见及情形不妙,即忙腾身而起,向后疾退,双手连环的向下虚抓又挥出。一块块大若拳状的土石,被他抓起,又向那手套****。抓起时,是黝黑的土石,但抛出时,却是亮若荧光的流星。
这一手道术,正是蜀山‘五行神书’上的‘流星石’。寻常的蜀山弟子,能够发出五六块,即已是天资不凡的人物。眼下瞧见虚长,竟是疾如雨点般的砸出。
场下的一众蜀山弟子,顿时欢声雷动,大声叫好,为掌教的神威大发,感到心悦神怡。
虚长惊喊道:“你?”他是想,魔教之人还真是诡诈,看似个浑小子,原来亦会偷施暗袭,难道说,从魔教出来的,这些都是本能。
但那脱身飞出的右手,来势何等猛烈,挟着周遭的炽烈空气,恍如火烧一般。虚长当即咽下了后半句话。不遑多疑,随即把已经预备好多时的掌心雷,连连发出。
一时间,只见光雷呼啸,宛似鹅卵,急杂交织的向那只离身飞出的恐怖右手,猛扑过去。谁知那离身右手,竟是循着钻劲在急旋奔来,更且谲怪的就是,肉眼尚能看得出它破空的情形。
他心知魔教诡诈,适才的红衣就已是前车之鉴,自己可不能重蹈覆辙。故此,时下的虚长已然在默念道术法诀,就等对方拾掇停当,他便猛烈攻击。虚长可不是个食古不化之人。
魔教少年到得坛上,望了望虚长,嘴角微撇,意甚轻蔑,粗声粗气的道:“牛鼻子,你可得尽力些,等下,别让俺觉得不爽!”说罢,尚且舞了舞双拳,颇有把虚长视作拳靶的意味。
虚长一听这话,心下既乐又恼,寻思:原来是个欠架打的粗人,说话忒是无礼。你小子当贫道是什么人?竟唤贫道要尽力些。又想,也罢,既然是你,强烈邀请,那么待下有得小子你哭的时候!思至此,不禁心下“嘿嘿”,颇为得意。
东方弘陡见异变,也是仓猝不及,不过他对于那件佛光大作的‘紫金盂’倒是颇有兴趣。寻思:这么件威力奇大的佛门法宝落在魔教手中,倒是可惜了,待下寻个机会,夺过来再说。
王旭听得虚长要上场,心下不禁讶疑:才斗了一场而已,怎的作为一派领袖的虚长就要出场?莫非他的后台来了?想到这,立时心惊胆战的四下打量,生怕有那功高绝世,厉害无比的蜀山祖师。
他内心的想法就是,自己即便再是如何的在正道中地位显赫,可总比不上蜀山师姑的威仪隐然,有得永远不及,不如反其道而行,借魔教的助力,在华夏西北裂土封疆,成就不世功业;常言道,美女配英雄,英雄爱美女。想信到时,纵然是魔教师老无功,她亦会投怀送抱的来寻自己。
但见那无数的流星石,宛如扑火的飞蛾,奋涌疾刺的冲向那神异诡谲的七彩手套。只听得‘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溅起的亮丽碎石,引得旁观众人,俱是护罩外现,惟恐人衰被伤。刹那间,底下的各派驻地,均是霞光纷呈,连绵不绝,蔚为壮观此刻的七彩手套,便如在骇浪礁石中,无畏无惧的一叶孤舟,强撑着动力,逆风破浪般的向虚长冲去。要么浮起沉迭,要么游离弯转,如同是一只活生生的灵物。
借着流星石的片刻阻扰,虚长趁此空隙,已然凌空倒退于太乙池上。望着呼啸疾来的七彩手套,虚长一声冷笑,双手以太极衍化的原理,急速不断的挥舞,时疾时缓,时缓时疾,那种天地间的妙奥,仿佛在他的手下尽情的演绎。
忽而,虚长身下的池水好象是受到了宇宙的引力,先是旋涡不断,池浪滔天,继而又是水龙腾渊,在‘轰轰’的水流撞击声中,一条巨大的水龙,夭矫雄骏的扑向了七彩手套。
只见它撕裂开前方的浑黑虚空,排起的气浪,向后疾移,在激烈的摩擦中,焕出了炽眼的光耀,五彩缤纷,奇彩瑞丽。掌心雷的阻击,丝毫减少不了它的片刻汹汹,相反还增加了它的能量积蓄。
彩光的照耀下,众人方才看清了这只事物,原来并非什么右手,而是一只珠光炽炽,上缀宝石,做工精美的异质手套。
手套的前端,象似骷髅的手指,尖利而锋锐,背后的手袖长约一尺,呈大片的龙鳞状,在虚空中,散发出了摄人的寒气。那等威霸的气势,教底下人看了,俱是止不住的倒吸冷气,特别是蜀山门人,均是瞪大双眼,心忧如焚。
当下眉开颜笑的问道:“你准备好了?”
魔教少年大嚷一声:“不曾!”说完,即见他周身开始冒出紫黝黝的光芒,武曲腰带上的哪条镶紫黑龙,也似活了一般,在紫芒里张牙舞爪,呲牙咧嘴。
还未待虚长瞧清楚,他到底想干吗?即见那魔教少年,右手甚是诡异的向虚长一伸,竟而‘呼嗤’一下,整只右手,在紫芒里焕发出刺眼的白光,突如一颗天外飞星,向虚长****而来。
就在王旭浮想联翩之际,无风唤下了格语法音,命那身穿甲胄的少年,上场与虚长比试。格语法音下场后,径自盘坐一旁,修养气息。
那‘紫金盂’可不是随便用的,它需要持钵人有着浑厚若海的神识,以及灵力,不然,即便是佛门钵盂不会反噬主人,可你亦绝对驱之不动。故而,格语法音适才的那一击实是耗力不少,无风也正是有鉴于此,才会让甲胄少年替换下格语法音。
虚长见得对方换人,不由恼怒,本想嚷道不许换,但转念忖想,格语法音已然斗过一场,纵然自己待下胜了,只怕也是胜之不武。惟有先解决了这个乌龟小子,再堂堂正正的唤他出来,这样的话,方不丢了蜀山派的颜面。思量及此,当下凝神卓立,功运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