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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语法音既已偷袭,自不会就此一招。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向天挥出一物,色作紫金。随即整个人一分二,二化四,四变八,八衍十六,骤然在红衣的身侧,出现了十六个格语法音。其形是八男八女,男的是狰狞恐怖,丑陋凶恶,状极愤怒;女的却是平和端庄,各异其姿,状极痴迷。同时从那紫金事物中飘袅檀香,浮响梵音。
红衣不问不闻,径自双手合十,盘膝坐於虚空,身显堇色光晕,其身遭四侧,更是火焰吞吐,交织成网,甚显庄严恢穆。
大悲神尼与虚长瞧见格语法音这般景象,不禁失声惊呼:“他,他的本尊,竟是欢喜大自在,这可如何是好?”
这九华山乃是当日地藏菩萨的道场,地藏菩萨的一生宏愿,便是渡尽世人,是以他从不返回佛界,一直待在地府冥界,度化冤魂。可是冥界阴气肆虐,戾流纵横,倘若不现神通法相,时日一长,亦要被其毒腐。故而地藏菩萨从不象其他菩萨那般,常常以天相显身,而是数千年如一日的俱以法相现世。
因此,这地藏嫡传的华威达空庙,它的镇寺绝技,便是地藏菩萨的‘驱魔避邪’。其法以炼心化相为主,臻至大乘者,不但心性坚忍刚毅,不惧一切精神攻击,而且法相威严,内外清澈,实是降魔里的绝顶心诀。
大悲和虚长晓得这名列魔教左使的僧人出身密宗,最擅精神攻击,是以派出红衣法师,让他以盾防矛,互相生克,说来倒亦是极佳的主意,只是不知这老天爷,会否如他们所愿。
虚长和大悲却是要王旭绳愆纠谬,幡然改图,不要再数典忘祖,倒行逆施。
如此一来,双方意气相争下,遂决定各比十场,哪方获胜,便由哪方作主。
这方法却也公平,在修真界内本就是以力量说话,既是说之不通,自然只能诉之武力。
谢依云叹声道:“没想到无风时下的口语,竟已练得这般厉害,昔日不过是两句话带个‘不’字,可如今,唉”听他似很了解无风的为人,东方弘不禁甚感好奇的问道:“哦,莫非这魔教教主,一辈子俱是这般说话?”
谢依云望了望坛上的无风,说道:“是啊,此人也不知为何,就是喜欢说不字成语,而且每句话的最后收尾处,又最喜欢说‘不爱虚假’这四字,真是搞不懂?有时他的敌人不是被他的力量所弑,而是禁受不住他的‘不’字轰炸,径自逃之夭夭。”听到这,东方弘更是好笑,说道:“没想到这世上竟还会有这种怪人怪癖,真是大开眼界啊!”说完后,又是一阵大笑。
谢依云道:“老公,我也没料到此次大会,竟会弄出这般场面,待下你可趁着混战之时,径自离去,不要介入我们这正邪之战了!”东方弘不悦道:“依云,你这将置我于何地!若我照你的说法做了,与那小人行径,有何不同?”“可是”“不用可是,我意已决,决不更改。”东方弘挥手制止他的劝说,继而斩钉截铁的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在密宗修炼中,因是身、口、意三密修炼,是以每个密宗弟子,除了有上师传授诸般神通之外,尚在自己心中默想一佛,此佛即称为本尊。当修炼人功德一到,即可身化本尊,立地成佛,故而这密宗的修炼,实乃佛门中,唯一的速成修法。
可是这欢喜大自在佛不仅是佛门中的护法金刚佛,更且是人类所有的化身,同时也是考验所有佛门弟子的一道心坎。故此有些大德高僧,都不敢想象自己心中的本尊,便是欢喜大自在。而只敢默想大日如来,或是弥勒如来,再或就是莲花大士。可格语法音的本尊,竟是佛门心坎,欢喜大自在佛,再合上他本身就擅长的精神攻击,这累加的威力岂非倍增。
一时间,虚长和大悲已没有初派红衣上场时的那种轻松感觉,只望红衣能消耗格语法音的实力,并且可以无恙的退回,那就皆大欢喜了。<!--PAGE 5-->
魔教僧人伫立大坛正南,微风轻轻,吹拂起他的月白僧袍,纯洁无垢,衣飘如云,再看他那优雅气质,俊美容颜,显得更是飘飘欲仙,犹如佛子临尘,那里瞧得出他是魔教的顶级人物。
他朝着站在对面的红衣法师施礼说道:“小僧格语法音,请长老指点!”时下众多正道前辈,也是初次听闻这魔教左使的法名,称作格语法音。
红衣见他礼数周到,心想自己亦不能失礼,当即合什说道:“老衲红衣,请左使赐教!”可话音未落,陡觉一股浑大无匹的无形力量,已然奔涌袭至而来。他在上坛前,心知魔教行事,素来诡异,故而早已功运全身,眼下既被突袭,自然立生反应。当下随劲而飘,如乘风飞御,直升虚空。
想到眼下既有争斗,先不说,何方会胜,单是能瞧见当今修真者的秘传绝技,或是不世法宝,就让东方弘兴致昂然;何况,不定自己也有出手的机会,而且这出手的动机,亦称得上是正正当当,自是义不容辞。思量及此,东方弘是喜气洋洋,犹如过节一般。
由于魔教是同盟,以王旭的盘剥性格,自然不会让他们占得多大便宜,故而这第一阵便是魔教的哪个年轻僧人出战。虚长和大悲互视一眼,随即派出了华威达空庙的主持方丈红衣法师。
是故,其时坛上,除了两个僧人以外,其余人等相继返回阵营。
谢依云见无法说动东方弘,只得叹气息言,可他转念又忖:老公的实力,好像很厉害的,有他在此,我方倒亦胜算大增。不过万一失手,岂非教我悔之终身。
这时,大坛上的五人,已然说僵。
王旭掩耳盗铃的要正邪联合,道魔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