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他们都在那里五年了么?”黄国良笑道:“虽然他们是在行骗,但是也让无数的人心灵得到了慰藉,不然,政府早将它们取缔了;再说,他们的存在也会给这个石隐山增加一些神秘感。所以报警就不必了,毕竟他们又没做什么坏事。”
“哎呀!”俆思琪这时却大叫道:“我想起来了,哥哥!就是那些臭算命的叫我们去‘停仙台’还愿的!而我就是在那里被抓走的!”
“啊?”徐杰更是惊讶,附和道:“这手机也是在停仙台的石缝中勾出来的!难道是那些算命的在搞鬼?”
但猫腻便在那接待、登记中。比如张三前往算命,便要在门口徒弟处稍作停留,直到正在测算的那个人出来为止。这段停留的时间,便要在徒弟处登记生辰八字,家住何州何县(古时称州,现已不用)甚至连你住哪条胡同,几弄几号都要问清楚,更奇怪的是,你就算昨天去了一次,今天去也还得登记。登记的同时,那徒弟就会装作若无其事的同你闲聊,然后趁你不注意在登记的那张名帖上的空白处打上各种圈、点、撇、捺、折。一般的欲算命者看了也只是认为那是徒弟的习惯而已,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只要没有把自己的资料给涂抹掉就行。然后轮到自己算命的时候,被徒弟圈点过的那张名帖一交到师傅手中。那师傅便如同照本宣科一般将欲算命者的各种隐秘资料和事情都说了出来,简直不用打草稿。由于测算精确,便有了铁板神算之美誉。
殊不知,那些隐秘资料全是欲算命者自己告诉了徒弟,而徒弟通过“密码”写给师傅的。严格的说来,铁板神算中发挥最大作用的便是那专门套人口风的“徒弟”。甚至有些江湖骗子,刚一出道的时候,便是徒弟坐堂,老师接待。
纸是蒙不住火的,后来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这还得多谢中国南宋的著名思想家朱熹,他善于观察生活,将铁板神算的内幕曝光于天下,因此,经过一个元朝的进化时间,到了明清时,中国基本上已经没有铁板神算敢活动了,没想到现在又死灰复燃。
这下黄国良不由得不信了,说道:“既然思琪都试过了,就证明他们还是有能力的,那他们是用的什么理论来算命呢?周易么?”
“哪是周易呀?”俆思琪道:“连我们学校中文系的教授都不敢夸自己能用周易百分百算准确,那些算命先生的文化有那么高?他们用的是一种叫铁板神算的东西,一下便能说准,而且是准的不得了!”
“铁板神算?”黄国良在大脑中开始查找着熟悉的名字。很快,应该说是闪电之间,他便找到了记忆深处关于铁板神算的相关书籍来,那是他当年狂啃各种修道书籍和古籍时看进去的。不过他大脑中对于铁板神算有一个批语,那就是,纯粹是骗人的把戏。
黄国良点头道:“很有可能,我们去抓一个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着便超越徐杰,走到了前面去。
徐杰看了看黄国良一米八三的身高,再看了看自己发达的肌肉,连忙跑上前道:“黄先生,虽然我们两人都算能打的身体,但是那些算命的既然是有预谋犯罪的,这样冲上去行么?还是报警吧?”
“大哥你就不知道了!”俆思琪叫道:“等等我!别走那么快!我哥哥他一个人能打四五千人呢!”
将这些都理清后,黄国良将铁板神算的内幕娓娓道来,听得徐杰停下了脚步,俆思琪也是要求下到地上来。后者道:“听哥哥这样说,那些算命先生的还真的都是两师徒在算命呢,当是我还奇怪,算个命干嘛要抄身份证,原来竟是借那个时间在套我们的口风。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算命的了!”
“呵呵”黄国良笑道:“思琪你这样就又不对了,哪能一棍子敲死一片呢?算命还有预测这些东西,都必须合乎大道的运转规律,算命先生也还要博古通今,累计大量的实践知识才能‘提幡行街’(拿着写有某某半仙的布条,沿街算命),而且能合乎大道的预测之术,也不过易经,也就是周易、连山易、归藏易等等,其他的面相、手相、摸骨更是要在师傅身边累计大量实践经验才能出师。但总的说来都还有些能力的,不似铁板神算,纯粹是江湖骗术!”
“原来是这样!”徐杰恨恨的道:“枉我还那么的相信那些人,原来竟是些骗子!要不要报警将他们抓了?”
这铁板神算,将中国天文地理,四时五行的各种术语都加了进去,算命者开口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但是就是不能让人明了其中的含义,只有在他们说出所算的事情后,被算命者才会知道算得准与不准。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便是,自学者无一算能准,师传者无一算不准。所以自古以来,铁板神算在江湖中都是属于超然物外的一个教派,凡有打铁板神算招牌行走江湖者,每到一地必要经受当地人的各方面考研。若是胡言乱语者,很快便会被戴上自学者的帽子,再也做不了生意。但到了明、清二代,铁板神算在中国大陆一度消失,皆是因为人们知道了铁板神算的内幕。
简单的说来便是如下:因为人们的习惯问题,因此找铁板神算算命的都会找那些有老师或是带有徒弟的来测算。但是他们却不知道,看似平常的登记和闲聊中,算命者的各种资料便已经泄露出去了。
比如两师徒打着铁板神算的招牌,开档算命。师傅便要坐堂,徒弟便在门口接待、登记;若徒弟的能力够了的话,师傅也会转为在门口接待、登记的,那样面子上还增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