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想到当日情形,燕若男素面红霞攀升,当日她竟以手抚探金正宇的胸部,并和自己的胸脯两相比较,要命的是她还自言自语将比较结果说了出来,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已经被金正宇一字不漏地听去了。
金正宇比她世故多了,也略懂小女儿心思,他开声解围道:“好了,我有一事相问,我的屋子是你收拾、修缮的吗?”金正宇说完脸色骤然冷若寒冰。
金正宇态度转变,燕若男自然瞧在眼中,她怯生生地道:“这个…我…那个…”这个那个了半天,也没个完整的话。
经此装点,屋内倒显得有几分温馨,也令人心情大畅。这是谁干的,金正宇略加思索,便想到那个山中伊人——燕若男。这一晚,金正宇和衣而卧,一宿无梦。
翌日,东方微白,红日未现,金正宇即起身出行,路过那天遇袭地点,他停下了脚步,放出一缕神识,在茫茫四野略加搜索,便有结果。
“出来吧,不要藏头露尾,难道还想放冷箭吗?”金正宇叉着胳膊,望向燕若男藏身之处。
自此以后,每日清晨,燕若男便蛰伏于此,默送金正宇路过,久而久之,似已成为一种习惯。
那日金正宇径自离去,留下怅然若失的燕若男,她独自回返,在路上发现了那只他追了数日的野山猪,野猪对她龇牙咧嘴,仿有嘲讽之意,然后瞬间远遁而去,燕若男这才相信自己弄错,把人当山猪射了,脸上不仅一阵发烫,但已没有心思继续捕猎了。
至于每日的窥视,金正宇早有所觉,他的灵觉是何等敏锐,好在没有感受到敌意和杀机,也就听之任之了。
然金正宇自觉已无需再问,他冰颜一展,如春暖花开,只是有一层胡茬大煞风景。他道了声“谢谢”之后径直向瀑布行去,继而将一句“以后不要在这里藏着,可以到木屋或瀑布旁边寻我”的话抛在身后。
这次金正宇闲庭信步,未有施展任何道法武功,所以话语方毕,人只在数丈之外。
燕若男有些跟不上金正宇态度地转变,但是一句“谢谢”听来却是非常受用,如数九寒冬的太阳暖透心房。她再抬头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他好像允许我跟着他,想到这里,燕若男甩开纤足,飞奔而去。
半晌,一个身穿碧色衣衫,头裹青布三角巾的少女缓步而出,一手不停抠弄着裙摆,尽显羞赧之态。
“上一次差点伤了你,我在这给你赔罪了。”燕若男说罢低头鞠了个躬。
金正宇摇头笑道:“休要耿耿于怀,我都早已忘记了,再说当日我也将你吓了个半死,我们早就扯平了。”
金正宇近日参悟佛法,常随口吟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并不完全赞同这个说法,但对佛主割肉喂鹰的义举还是充满敬佩的。因此金正宇不欲无故伤害任何生命,哪怕是一草一木。然而,金正宇还兼修百变摩螺和九天玄青真诀,对道之一途又有所悟:道之极致便是混沌,便是“一”,正所谓殊途同归,各家法门修习之法有所不同,正道魔道也无本质之别,修得至善,皆可鉴证大道。
由于前几日心结顿解,他感觉修为又有所进,九天玄青真诀已过五重天,达到聚液成云之境,百变摩螺为莫衍当日强行灌输,本已修近圆满,金正宇只需消化运用即可,这几天他感到那团红色真元已可心随意转,如臂使指。他突发奇想,不知这一红一蓝两处真元一旦融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想归想,他本不是恣意妄为之人,当然不会无故拿自己身体冒险。
半月后一日,金正宇日暮回返,到得屋前,一看多了一扇新门,虽只是几块木板简易拼结而成,安在那里,却可挡去大半山风。踏入屋中,举头望去,屋顶也已修补齐全,再看屋内陈设,整整齐齐,不染一尘,床头还放着几把野花,幽幽清香掩盖了屋中潮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