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另声儿啼,加入先哭个不停的儿啼中。
芮玮又惊又喜,喃喃自语:‘两个,两个,双胞胎……双胞胎……’
凡是为人父母当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双胞胎时,其感受与单胎大是不同。
倘若芮玮也是童子身,可能练成也说不定,可惜他已非童子身,妻子娶了,儿子也有了
,哪还是什么童子身呢?
纵然如此芮玮把四照神功揣摩透彻,业已大有帮助,只是他目前不知道罢了,仅知在轻
芮玮将其中因果从卖影说起直到今天为止,所有细节一一详述,他不当本人遭遇说出,
而当故事讲述,说故事讲来方便,许多尴尬的地方本难细述的,也毫不犹豫的说明出来。
高莫静也当故事听,一声不响的静听着,芮玮讲完,她仍默默不语。
芮玮道:‘不,四照神功练的顺利无碍,并无不解之处。’
高莫静冷冷道:‘那你来做什么,我不说过有事来,无事免动尊驾!’
芮玮叹道:‘有事不一定非要关系到四照神功,我另有他事而来。’
升上瀑布后的水面,只见高莫静容貌如昔,安健无恙,她的容貌本是创伤满布,想已遵
守双方约定用七叶果研碎覆面,故而恢复旧貌。
高莫静端坐不动,闻声有异,问道:‘谁?是不是芮兄?’
不会儿只见潭面上翻着无数条鱼,鱼若有灵,当叹哀哉!
芮玮劈酸了,气也泄了,忽地向瀑布后潜去。
他想起高莫静,立生倾吐一番的愿望,十月来他本过得平静无忧,今日一变,寂莫、空
体一定被它们吃了。’
又想:‘昨天还听男婴的哭声嘹亮,怎么隔了一夜就夭折?’
他颇怀疑男婴夭折的可能性,再想白燕的神态可疑,越思越是难过,突然飞跃入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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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玮根本不理,转瞬奔到潭边。
此潭既广大又深不见底,想在其中捞个婴儿尸体谈何容易。
道:‘乖乖,别哭,别哭,爸爸坏,爸爸摔痛了你……’
芮玮怒容不减道:‘你不把我儿子当人,我也不把你女儿当人!’
说完,怒气冲冲走去。
芮玮‘唉’声叹道:‘我不能儿子死了一面也未见过,见了一面安了心,再亲手将他安葬。’
白燕慌乱道:‘我……我没把他埋在土里,而是埋在潭里……’
芮玮脸色陡变,怒道:‘什么!你……你把我儿子丢到潭里喂鱼去了?……’
没跟你说实话,其实……其实你就只当一个婴儿,死了那个,不……不必放在心上……’
芮玮伤心的摇头道:‘我不能不放在心中,男的像我,他死了就等于我死了,告诉我,
他的尸体在哪里?’
芮玮望向白燕惊道:‘你哭什么,莫非……莫非那男婴夭折了?……’
白燕心知芮玮耳朵听到的决不会轻易被骗,掩面轻泣道:‘不错,本是一对男女双胞胎
,那……那男的果然比较像你……’
此功虽是月形门秘术,据万不同父亲所知没有人练成过,万不同父亲虽也像芮玮揣摩透
彻,却无月形门中传说四照神功练成后的现象。
月形门代代相传,四照神功练成后功力已到凌波渡虚的地步,天下再无敌手,举手投足
胞胎,一男一女,男的比较像我,女的比较像你,他们一忽儿长大变成你我,却一忽儿又不
见了……’
白燕听着听着,眼泪泉涌而出。
齐哭,我也能分辨谁是谁的哭声啊!’
白燕大声道:‘跟你说没有就没有,你不相信自己看!’
掀起盖着的白裘皮,里面再没多个婴儿,除此外洞里无他可藏之处。
白燕脸色微微一变:‘哪……哪里还有一位?’
芮玮笑道:‘你还瞒我,我听的清清楚楚,两个哭声双胞胎儿,快递过来让我这手再抱
一个,看他们俩人相像到何种程度。’
喔。’
说着侧身抱过睡在里边的婴儿,放在外面皮裘上,那婴儿白胖胖的全身围着兽皮制的围
巾,只露头脸在外,眼睛紧闭睡得很熟。
香料,但因芮玮身上带着香囊,不再闻到因摄魂饼毒仍在缘故,而对年轻女人觉得有特别的
臭味。
白燕稍瘦了点,气色很好,不像生产后女子应有的衰弱,这或许内功的关系,生产虽大
珍贵的食品。
第二天绝早,芮玮抱着大堆食物重来白燕洞前。
白燕不再刁难,芮玮把食物推进洞内,弯身走到洞里。
芮玮等不得道:‘那有什么关系,我来帮你收拾,你千万别劳动,产后切忌动弹,至少
睡上几日。’
白燕断然道:‘谁要你来收拾,一个男人也不怕这等脏事,快走,快走,叫你明天来就
白燕仍是不饶他道:‘不敢当,我没那么大的福份,劳你大驾来看我,只是孩子有福……’
芮玮以为话讲通了,咳了一声道:‘我进来了。’
白燕冷然道:‘不行,请止步转回。’
白燕冷笑道:‘倘若我没有替你生孩子呢?’
这句话实令本对她无情的芮玮难于回答。
白燕自嘲道:‘就算我这女人下贱,对不对?相公?’
芮玮不想女人心细若斯,哑口无言以对。
白燕大概越想越伤心,哭个不停。
芮玮怀急下自个刷了两记耳光道:‘我无情无义,白燕,念在夫妻之情,请原谅我。’
他还怀疑四照神功练的不对,再者哪有几月功夫就练得熟透的道理,高莫静从小一练十
年,自己只花几月功夫,怕是走错了路子。
其实他练的毫无不对之处,以他目前的底子学任何功夫短时间内即可融会贯通,四照神
白燕,你原谅我,说句良心话,我实在常常想来看你的,只因我在努力练两种功夫,以为�
生活很好,没空过来探看。’
他想哄白燕高兴好准自己进去看儿子,其实他何曾想来看过白燕,若不是儿啼声,再过
白燕泣声才停,又哭了起来:‘我配什么生你气,你根本没将我这种女人放在眼中……’
芮玮哀声自怨道:‘我知道我不对,怎么说也该过来看看你,不该视同陌路,把你当成
不相识人一般……’
芮玮听到白燕在哭,叹道:‘你何必伤心,我不知你当真怀了孕,否则你十月怀胎期间
,我哪有不照顾你的道理呢?’
白燕抽泣道:‘你……你……说的好听……’
芮玮笑道:‘我是孩子的父亲怎么进去不得。’
白燕道:‘孩子不是你的。’
芮玮一楞道:‘不是我的是谁的?’
洞里深处弯了进去,外面看不到白燕与孩子的身影,只闻两个婴儿的哭声,却不见白燕<!--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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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
大武学上。
谷中岁月难计,转瞬十月的时光如飞而逝。
这十月芮玮武学大有进展,海渊八剑已得神髓,四照神功也练得滚瓜烂熟,可惜神功对
芮玮一想自己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欣喜莫名,拔脚越过心中定为界线的深潭,飞
奔至白燕洞前。
他喜极而颤道:‘白…白燕,男的或是女的?’
功上比以前高了。
这一天芮玮正在以自制的木剑习练海渊八剑,忽然微闻呱呱儿啼声。
声从对面传来,芮玮想到对面住着白燕,一算时光,不由怔住。
芮玮倾吐后心中畅快多了,高莫静这位最佳听众,令他越说越多,说到最后没话说,才
停下口来。<!--PAGE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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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莫静注意问道:‘什么事?’
芮玮坐下道:‘我来找我儿子。’
高莫静神色一动,奇道:‘你的儿子!此地你又哪来儿子的?’
由芮大哥改喊芮兄,十月时光把她和他之间划下一道鸿沟。
芮玮道:‘姑娘,是我。’他也喊不出‘姐姐’这称呼了。
高莫静道:‘你来做什么,莫非练四照神功有疑问吗?’
虚、忧愁、郁闷泉涌心头,不找知心人倾吐一番,实难忍受。
虽然高莫静对他冷淡,但在目前他认为高莫静就是自己的知心人,白燕虽为自己生了孩
子,对她仍是陌生不识。
到游鱼一掌劈去,潭鱼只要被他掌劲带到,顷刻鱼肚翻白一一死去。
他每劈一掌,叫道:‘你们吃了我的儿子,你们吃了我的儿子……’
彷佛把潭鱼当作杀儿凶手,以此一泄郁积胸中的闷气。
间可破天下任何武功。
谁会想到这神功只让位女子练成了,她就是高莫静,高莫静绝代资才,又自幼习练才被
她练成。
芮玮费了数个时辰毫无所见,长时间泡水累得芮玮人倦皮皱,恍若老了十来岁,十分难
看。
他丧失再找尸体的信心,坐在潭边,望着碧绿的潭水,寻思:‘潭里怪鱼无数,吾儿尸
白燕叫道:‘你到哪里去?’
芮玮大声回道:‘捞我儿子!’
白燕急道:‘捞什么,有什么好捞,回来!回来!’<!--PAGE 9-->
白燕见芮玮发怒,更是慌张道:‘这……这有什么关系,婴儿才出就夭折,不算成人…
…何必费力埋葬……’
芮玮忽然把手中女婴朝白燕身边一丢,女婴呱的大哭起来,白燕好生怜惜的抱着她,哄
白燕结结巴巴道:‘我……我……埋了……’
芮玮道:‘埋在什么地方,我要挖出来看看。’
白燕惊道:‘你发什么神经,死了的婴儿挖了来做什么?’
芮玮道:‘女的一看就比较像你,我的梦做的真灵,他们忽然不见了敢情暗指某种不幸
……’
白燕泣声更大,鸣咽道:‘男婴生下来就不对,延至昨天夭折……我怕你难过……所以
芮玮没注意白燕在流泪,接着道:‘我昨天听到哭声,那哭声我辨得出一个男婴一个女
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做了男的像我女的像你的梦,奇怪梦做的好好的,怎么忽然
不见了呢?’
芮玮惊得一退道:‘不是你藏的,那另个婴儿何处去了?’
白燕急得几乎在吼道:‘你怎么还是不信,要跟你说多少次呀?’
芮玮‘澎’地跌坐,眼望岩壁,茫茫自语道:‘不对,不对,我昨晚做梦还在梦一对双
白燕连连摇首道:‘没……没有,只有这一个,你听错了,哪来两个哭声,你一定听错了。’
芮玮以为她故意藏着,笑容仍挂道:‘好白燕,我这耳朵还能听错么,就是十个婴儿一<!--PAGE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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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玮欢喜的摸摸这边摸摸那边,挂着说不出有多高兴的笑容道:‘是女的吧?你看多像你。’
白燕轻嗯道:‘女的爱不爱?’
芮玮抱了起来,笑的合不拢嘴,应道:‘当然爱,我一见就爱极了,还有一位呢?’
量失血,却影响不太大。
俩人相见,含笑点头,芮玮搓着手弯腰站着,颇为尴尬。
倒是白燕先打破沉默,说道:‘你不是要看你孩子么,快来看嘛,你不知她长的好可爱
功虽然深奥,几月下来亦被他揣摩透彻了。
唯因四照神功要以童子身练,并且那童子需绝顶资悟才可以练成,一旦练成就是不学武
术已成武圣,天下任何奇妙的功夫也再难不倒他。
只见白燕斜躺在黑鼠皮制成的厚毡上,靠着软绵绵的皮毛高枕,身上掩盖不知她哪里弄
来的白裘皮。
地方虽小又光线不亮,却收拾得十分洁净,毫无污秽之感。此时白燕虽没涂上女香叶的
明天来,不听话永远不准你来了。’
最后那句话颇有吓阻作用,芮玮一耸肩,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这边。
这一天,芮玮忙着采集食物,心想白燕产后需要大补一番,只见他走遍绝谷各地,找寻
芮玮跺脚道:‘你怎么还不准我进去,唉!唉!’
白燕想象得到芮玮值得同情的急态,心一软说道:‘不是我仍不准你进来,此地污秽,
且等我收拾干净后明天再来。’
芮玮正觉难堪,最后‘相公’两字提起他精神,笑道:‘白燕,你就饶饶我,让我进来<!--PAGE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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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们母子好吗?’
白燕一听‘夫妻’两字,停泣道:‘谁和你是夫妻了?’
芮玮见机可转,抓着重点道:‘生米煮成熟饭,你我虽未成婚,夫妻的关系却是谁也不
可否定的。’
一年他也不会想起,两种神功早已将他迷得什么都忘了。
白燕显非易骗的女人,哭泣中格格笑道:‘良心话,好个美丽的良心话,我不是小孩!
你真的常常想我,会一来只问是男是女,而不问我产后安危吗?’
白燕哭得厉害起来:‘就……就……不相识的人,在这绝境下也会过往相探,像……像
你……’
芮玮猛拍脑袋自责道:‘我不对,我不对,天下再绝情的人也不会一隔十月未来看你,
芮玮想抱儿子,发急道:‘我若知你怀孕不来照顾,不得好死!’
白燕实在气他,怒道:‘你好死,横死干我何事,去,去,去!’
在此情形下,芮玮唯有陪小心道:‘白燕,你生我什么气啊?’
白燕然轻泣道:‘孩子有母无父。’
芮玮傻兮兮道:‘你别说笑话啦,天下哪有无父的婴儿?’
白燕泣声渐重道:‘为父不良,有等于无……’
芮玮急又大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男的?’
仍不见白燕回话,他站不住了,一脚踏进洞里想去一手抱一个相似的孩子。
白燕弱声道:‘你……你……不准进来。’
本身并无多大长进。
唯在轻功上获益颇多,致于内力毫无增长,彷佛那四照神功练后,只能收轻身益体之妙
,别无多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