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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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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青霞当然不敢“欺负”不会武功的人,何况颜夕还是个美丽的弱女子。

——他这个“yin魔”,毕竟还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他不便,言尖不便,有一人却十分方便。

上次的“教训”,他当然忘不了。

——连那优美的景象,他也忘不了,更不想忘。

不但想不忘,还怕不能好好深记呢。

就算没给他扣住,只要在他劲道范围之内,也一样得给他制住,动弹不得。

话说这宣翼娃曾是有名的独脚大盗,兼且采花,但也做劫富济贫的事,并不向黄花闺女、节妇烈女下手,不过,有一次,采花采到雷纯那儿去,几乎没给雷纯手上三剑婢当场格杀,幸得“六分半堂”的狄飞惊出面为他说话,才让他远适十八星山,不许他再入江湖。

他也没面子重入江湖。<!--PAGE 8-->

言尖却还是不满意:“——怎可让两道女流之辈涉险,你还是要阿丙、粉肠、西瓜、大胃他们好好照顾她们一下。”

——西瓜、粉肠、阿丙、大胃这些人,都是“义薄云吞”这店子里的伙计。

这些当然都是他们的外号。

人家说田鼠、蚁蝗搬窝是地震、水灾的前兆,黄牛入水翻腾、狗吐舌是大旱之征,而今,苍蝇乱舞,苍鹰徘徊,还有狼犬群集,却又是个什么样的征兆?

颜夕也在澡室里发出呼叫的。

言尖赶到,但他不敢踢门,只能吆问:“什么事!?”

言尖一味大声,并不善于言辞,说话时,有时愈说愈糊涂,幸好这时一人及时过来接了他的话:“何半好若不加入‘叫天王’一系,至少还是个人,有时还是位大侠。若他一加入进查叫天系统里,不但当不成大侠,就连人也当不成了。”

接话的是于氏。

——“惊雷娘子念珠拳”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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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青霞忍不住问:“何半好一向在江湖人事中处事圆滑精明,怎么好生不得罪,却去得罪了最不好惹的叫天王?”

言尖道:“他就是到处逢人皆为友,处事精明,人事圆融,可‘叫天王’里的军师马龙看中了他,要招揽他过去。”

孙青霞道:“你若没这个能力,为何逃到‘义薄云吞’的人会那么多,而且贵号的名头,也一天比一天响亮,听说连‘鬼仆神鞭’梁道姑和‘一哨大侠’何半好也因躲在这里而免去了一场生死劫。”

言尖反问“你可知道追杀他们的是些什么人?”

孙青霞道:“我听说‘鬼仆神鞭’梁道姑是遭任劳任怨迫害的,能从任氏双刑掌中救得人命,天下无几,你是其中一个。至于‘一哨大侠’何半好……他口口声感戴‘义薄云吞栈’救了他的命,但我却不知你是从何人手上救了他的命?”

孙青霞脸色一沉,悠然转了个话题:“我知道‘义薄云吞’是家在江湖上相当赫赫有名的客栈。”

言尖道:“那是江湖上人赏的面子。”

孙青霞道:“他们会给你面子,是因为你保住他们的性命。”

孙青霞道:“詹同荣虽只是‘流氓军’的老四,但却是‘流氓军’首领大当家‘东方蜘蛛’詹奏文的独生子。”

言尖道:“但他毕竟没有死,是不是?”

孙青霞道:“可是这两父子都是不甘受辱的人。”

言尖道:“可是你毕竟没有杀了他,而他也曾处心积虑,嫁祸于你,使你名誉扫地,辩白无从。”

孙青霞感觉到言尖话有别意:“你的意思是——”

言尖道:“没别的意思。你既没杀他,他也诬陷了你,照道理,已算是复仇,他只不过是‘流氓军’的四当家,‘流氓军’本远在‘灵壁’、‘长气河’那一带盘踞,犯不着打老远路的来报你这个仇。”

孙青霞赧然道:“那是早年的胡闹事。而今,我已离京久矣,那地方荣华纷繁,我都无意再涉了。”<!--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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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失道:“可是,你那一回杀了詹同荣没有?”

孙青霞更诧:“你?”

言尖咔咔笑道:“你的号召力还不够哩!”

孙青霞不大置信,反问:“就凭你?得出动‘流氓军’?你常年累月的在这里,又不见得他们来动你?今儿我来了,他们都往这儿汇集,怎说是冲着你?”

他说。

大声,而且有力,并且十分肯定,他的声调。

6.就是这话儿孙青霞一听,明显动了气:“这不关你的事,你硬要冒这趟浑水,也帮不了我。”

回答居然是:“不行。”

这回答绝对是意料之外。

不过他也有补充。

可是颜夕决不是好汉。

她只是个弱女子。

所以一旦闻声,孙青霞和言尖就义不容辞,飞掠到她发出叫喊的所在:两人也几乎是同时抵达,所不同的是,孙青霞在飞纵之际,还居高临下,凡所过处,都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许多苍蝇,都在飞绕不去。

孙青霞道:“既然言老板也看出了来者是谁,我也直言了,我是要言老板一句话儿。”

言尖道:“什么话?你说。”

孙青霞道:“他们已包围了这家客栈,现在这时候,谁离店都一定会给杀害,但守在这客栈里,也只坐以待毙。我不想连累大家,我会一个人杀出去。龙舌兰的武功不错,如果她愿意,我会带她一并儿闯,生死各安天命。但颜夕不会武功,我带她去,她不死也得受活罪,而他们目标不在她身上,我想……”

院外在地上爬伏着的是西瓜,一颗颗滚圆着像一个个青皮和尚的头颅。

爬上了藤的则是葫芦瓜,青的黄的,东倒西歪的乱吊着,像填塞着一口口春末初夏的梦。

走到这儿,孙青霞忍不住道:“我看他们真的来了。”

他忍不住骂了一声:“畜牲!”

颜夕一震,泪花涌上眼眶,盈盈欲滴。她的两眼眼袋很浮显,托住灵灵的双目,一旦漾起了泪光,也分外让人怜。

于情忙解说道:“他骂的是那些狗崽子!”

——那就像鲜花遇上了春天,自然而然的怒放出它所有酝酿的娇和艳。

这美是理所当然的,但也有美得不合情理的。

原来颜夕惊悚时更美:一种在平时不会出现和让人看见的英气和拗执,便在这瞬刻间流露在眼色里、脸色上。

她正要一脚把门踢开,然而小颜澡室的门却咿呀一声打开了。

门内是小颜衣衫完好,而且已更换上新衣,澡室地上潺潺流着未褪尽于沟坑里的水,看来她是刚洗好了澡,身上还散发着皂香味。

在澡室内的她显然正在惊惶中。

——有龙泉之利,方可以论决断。

事实上,若无坚定的意志力,根本就连一门专业手艺也学不成,那还谈得上过人的艺业和骄人的成就?

学习,毕竟是件艰苦的事,只有坚强的人才能找出它的乐趣来。

那当然是于氏。

于情。

于情也赶到了。

要再换上龙舌兰的房间,他也许还敢再起一脚,将门踢开,但对颜夕,他却不敢故意冒犯。

因为小颜不是龙舌兰。

她不会武功。

他不敢踢门是因为他不便。

——他虽然年纪已不小了,但武林中是很讲究男女之防的,江湖上也十分重视在这方面的名誉,何况,言尖是很爱(同时也很怕,“爱”和“怕”是长相厮守,一体两面的事儿)他的老婆于氏的。

孙青霞也赶到了,他也不敢像上次那样一脚把门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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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原姓宣,名翼娃,但生平好吃西瓜,一天可吃七八颗,夏天时还得抱着口西瓜在肚皮上才睡得着,故人号之为“西瓜”。

然而,此人决不可小觑。他的“西瓜刀法”,能在密集快刀中轻易把西瓜籽全皆挑出,而不致砍毁砸坏了西瓜,他的刀法,简直比妙匠巧工手里的绣花针还灵还巧。

他更兼擅于“狮子滚球”**。只要敌人给他抱住,难免全身经脉尽裂。

言尖一见他夫人来了,就立即问:“她们呢?”

——“她们”自然就是龙舌兰和颜夕。

于情说话神情令人放心:“她们在一道,互相照顾。龙女侠武功高强,却怕小虫;小颜姑娘身子荏弱,不过处事较镇定些。他们洗干净后,自会上店歇着。我让她们暂住在‘贪狼阁’内。”

孙青霞冷笑道:“以‘叫天王’的实力和势力,对何半好而言,倒是一个大好的进身之阶。查天王有了何一哨这样的强助,加上手段高明、讨人好感的余乐乐,还有广结权贵、交游广阔的陈贵人一旦联手,便是‘铁三角’,查叫天就如虎添翼。”

言尖道:“但是何半好硬是不肯加入叫天王一伙。”

孙青霞追问:“为何?”

言尖道:“流氓军。”

孙青霞有点诧异:“流氓军?”

言尖道:“正是。‘一哨大侠’得罪的正是‘一线王’查叫天,自然不能立足于江湖,只好逃往嵯峨山,却遭到‘流氓军’的伏杀,退回这儿,住进了我这家小店。”<!--PAGE 7-->

言尖道:“我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也是武林中各位老大哥老大姐们赏的面子,在下我没那多大的本事。

孙青霞道:“你若没有本事,就不会有这么多武林人物在失势遇危时,都逃到你那儿寻求庇护了。”

言尖道:“那是他们看得起我,我其实没这个能耐护着他们。”

言尖道:“那他大可等你一行人往嵯峨山路上时才以逸待劳,横施暗狙呀!”

孙青霞道:“也许他们能等,但有人却心急不能等。”

言尖道:“你说的是‘叫天王’?”

天空高处有苍鹰,有时也低翱到店铺的酒旗上面来。

狗只,的确是愈来愈多了,且盘踞在附近。

——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青霞道:“这不然。”

言尖道:“你说。”

孙青霞道:“你说。”

孙青霞哼声道:“他逃得快。而且在京里,也不好公然杀人。”

言尖道:“可是,日后在京里,又有数宗采花杀人案,千夫所指,言之凿凿,都说是你干的。”

孙青霞忿忿地道:“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但我不该放了詹食色这种败类!”

言尖反问:“你几时跟‘流氓军’结仇的?”

孙青霞略为沉吟了一下:“他们的四当家‘食色公子’詹同荣在京里胡闹,要强占只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名妓孙三四,我曾把他怒打一顿。”

言尖点点头,道:“我也闻说过孙大侠与京师名妓白牡丹交好,孙三四是白牡丹李师师的手帕交,孙大侠自不允让像詹同荣这种败类侮及孙三四了。”

言尖怪眼一翻,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流氓军’是冲着你来的?”

孙青霞一愕,倒没想到有这个问题,怔了一下才道:“不是冲着我来?那还有谁?”

言尖大声道:“当然是我。”

而且是马上作出补充。

“她当然可以留在这里,”他大声地道,“但照顾她的当然不是我——”

“——而是你。”

言尖接道:“你是想把她放在我这儿?要我们夫妇照顾她吧?”

孙青霞马上点头:“我是要你这话,行不行?”

言尖马上回答。

言尖也停下步来,肃容道:“你是说……‘流氓军’!?”

孙青霞道:“也有人叫他们做‘畜牲兵’。”

言尖道:“都一样。凡他们所过之处,都**掳掠,烧杀殆尽。无恶不作,无所不为,既是流氓,更是畜牲。”

这时,龙舌兰也闻声赶了过来,也问道发生何事,孙青霞趁此偷偷的扯了扯言尖的衣袂,一起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真有座竹棚,舒适荫凉。<!--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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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小颜嗫嚅的指着原来的门缝(那儿还有一大滩一大滩的积水),“……一直在那儿嗅着,还偷窥……”

言尖顺着她视线望去,看到那几滩水渍,也看到了几行错落的脚印。

她怕。

但她比刚才和一路上都美。

她本来就美,但现在更美的原由有二:因为她换上了新衣。

修炼,更加是件卓越的事,只有不凡的人才会反过来驾御了它。

通得过考验方为英雄。

受得了冲击才是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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