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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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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下已索性把话摆明说了。

他已够忍耐,够低声下气了。

他的卑微姿态足以把任劳气得鼻毛飞上了眉毛,还炸成了花花草草。

孙青霞却好暇以整的道:“那也要看是啥东西了?要是龙姑娘取走的是你一万五千两黄金,我会考虑先奸了她,再追她说出藏在哪里,不让你们染指。”

任怨这回禁不住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个孙yin魔。”

孙青霞:“好说,我就是听不惯你们叫我作大侠,还是叫我做yin魔舒服一些。”

她的心老是要当捕快:因为女子中绝少有出色的捕役,所以尽受欺凌;她要为天下女子一申冤气!

她要当名捕当得比铁游夏还著名——或许,这样才能唬住任怨,也令铁手对她另眼相看!

她要当有名的捕头才能自由。

任怨双眉一轩。

一向温良如玉的他,此际在白皙的脸上,左右颊颏一齐闪过两道青筋。

眉心也同时似有一道青气,往天庭冲了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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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小姑娘不怕,因为她根本不知任劳任怨、任氏双刑为何人何物!

所以不知亦是一种幸福。

她更然觉得自己幸运。

——幸好她是个女子,不然,她一定会情不自禁的钟意了旁边这个小姑娘。

(这村姑一定是个内心明洁的女子,要不然,怎么在应敌、逃亡、危机四伏之际,只要她在身边,就会觉得不是那么的险、紧张、动魄惊心的呢!)她可不是这样的女子。

龙舌兰嘀咕道:“我这才不管,我听京里男人都这样说话的——就他们说得,我说不得!”

她有点懊恼(也有点狼狈)的自她刚从敌人手上夺回的箭壶里抽出五色小箭,张弓搭上,箭镞对准霜田里的三个一蹲、一伏、一独立的人,发狠的道:“我才不管:谁要是对本姑娘没安好心,我管他是老王八小王八还是不老不少色魔王八蛋的,我射他个五大窟窿洞!”

小颜知龙舌兰似有点狼狈(也似有点懊恼),同时也给龙舌兰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就抿住了嘴,不敢再笑了。

龙舌兰忽然省觉,奇道,“你这小娘子不知生死,这关头你还笑得出来?”<!--PAGE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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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颜满目都是笑意。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睑浮了起来眼里都漾着汪汪的水,亮亮的希望,春阳一照,脸上白滟滟的,写上的仿佛是年轻貌美四个字,连龙舌兰看了,也不觉心里一动,再看一眼,仍觉不足,又看了一眼,之后就索性看着她,目不转睛了。

他居然在这时候,还能唱歌,而且还能唱这首歌,这样的歌!

大敌当前,他隔着包袱抚琴,竟闭着眼唱这样的曲子!

这使得本来正要出手,联手攻击的任劳、任怨,不禁狐疑了起来:这厮在搞什么鬼!?

他居然闭起双目。

哼着首歌:仿佛包袱中的琴在鸣,他在和着唱一般。

任怨盯着他,狠得比用锤子把一口钉子敲进木头里去还更星火四迸。

冷得像已切人孙青霞的肌里骨内。

他眯着刀目,像削入剜进孙青霞心坎里的用鼻音问了一个字:“嗯?”

孙青霞根本不看他,依然低首,泰然自若,双眉却宛如两道黑色亮剑,静静地架住了任怨的两记眼刀。

任怨赧然道:“我这算心狠手辣?我本来只不过要求你帮一帮我,把我老婆还给我罢了,却你偏是不肯——我本来看你这一蹲,全身是破绽,占了绝对劣势,反使我们不敢出击,但现在我想通了。”

他边说着,春风徐来,他衣袂飘飘,双袖袅袅,几似展翅欲乘风而飞,高洁清雅得是天地间一只白鹤、一张白纸似的:“——你会不会只故意用这样一个不易久持、全是破绽的姿势来唬住我们,让我们不敢动手,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空手而退呢?”

说到这里,他又眯着眼去看孙青霞。

孙青霞微微笑道:“你真是未出击已能知敌深,堪称是我肚里的蛔虫。”

任怨的眼神开始变了。

像两支针。

任怨似完全没听出他嘲讽之意,“不过,可惜……”

孙青霞道:“可惜老婆你还是要找的,是不?”

任怨道:“而且,你身上所着的‘蜻蜒冰镖’的毒,每一刻冲击你经络一次,现在只怕又已到了发作的时候了吧?”

孙青霞仿佛要跟任怨比耐心:“你老婆又不是一粒核仁,我不能把他一口吞下肚里去、也不能就裹在这包袱里。”

任劳再也按捺不住,咆哮了一声:“——孙yin魔,你这是瞪着眼说瞎话不是——”

任怨仍制止了他:“她刚才就在你身后,我瞧见了,他也瞧见了。”

任劳依然唠气:“老婆是人家的,你凭什么拦在这儿不让人过去!?”

孙青霞爱理不理的道:“我是在拦着人么?我只是蹲在这儿。我有拦着人不许过去么?这儿地方大得很,要找老婆,不会跨过去通山放嗓子喊动脚趾追用手指抓么!”

任劳一时为之语塞。任怨则道,“可是孙少侠往这儿一蹲,正好伏在要害,没你允可,只怕谁也过不去,除非……”

他用手拍拍包袱。

包袱里发出应和的清音。

那确是琴声。

任劳忙道:“我是找更好的角度来对付他。”

任怨道:“可是他沉膝拗步的蹲在那儿,姿势迄今全无变换过。”

任劳道:“他只不过……”忽尔感悟到:眼前这敌手的潜力可骇之处,省觉自己若已贸然出袭的后果,不觉深心惕惧起来。

孙青霞说:“你杀了我,从我尸身上跨过去!”

任怨陡静了下来。

任劳却遽然吼道:“我早就想这样子了!”

任劳为之气得一鼻孔吸气、二鼻孔吹烟,任怨却依然温文有礼的说:“我可以自己过去看龙姑娘吗?”<!--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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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当然可以。”

孙青霞:“以讹传讹,更作不得准了。”

任怨:“就算马军师会说谎,有一个人是决不会打诳语。”

孙青霞:“谁。”

可是孙青霞仍然不承这个情:“此山非我家,此路非我开,此树更非我栽——就算你见到的人真的是龙舌兰,她也不见得就跟我是一道的,为什么要我叫她下来?”

任劳虎地跳了起来,但见任怨摇了摇头,他又落了下去,吼道:“你真的不叫!?”

孙青霞漠然道:“要叫,你自己叫去!”然后他附加了一句:“你是藉机转马起身换气,别以为我不知,恶人先告状,掩饰不了狗牙鹰爪猪肠肚。”

任怨又展开了孩子一般可爱的笑脸:“人称我是‘刑魔’,你既是‘yin魔’,何不交个朋友?”

孙青霞瞠目道:“你是刑魔,我是yin魔,本就是天敌、对头,决不是朋友。”

任怨长吸一口气,眉心又有点发青:“既不是朋友,那就当我欠你一个情吧。我欠你情,日后好相见,也好做事。现在龙姑娘还跟另一个女子就在你身后的山腰上,你把她叫下来见见我,可好?”

但这种煞气立即消失了,至少,是马上给压抑下来了,只听他把话说得更慢了,更温和了,甚至语调里还带着浓烈的歉意:“对不起,我老婆走的时候,还拿走了我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事物,她可以不跟我走,但东西总得要还我。”

孙青霞居然问:“什么东西?”

任劳狂吼道:“那不关你的事!?”

她不想一直呆在临安龙头小筑。

她要让白拈银、花珍代这些不可一世的女名捕留意:她才是能为天下无辜弱女子出头的女神捕:她是龙舌兰。<!--PAGE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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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想到这里,心中不觉微微有些感叹。

有时,她也希望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不必知那么多事,不必做那么多事,只要端坐家中,等爱她的人来照顾,就能安稳过一辈子。

可是不行。

她虽经历了大风大Lang,闯过了大江大湖,也经得起大风大Lang,闯得起大江大湖,但还是有时身在危机中仍借然不知(这是她爹爹龙端安对她的评价),又或是无缘无故的神经紧张起来(这是铁手向她的劝诫);她可没这小村姑的气定神闲。

——可这小姑娘的气定神闲是因不知敌人的凄厉可怕。

她本来还以邀游的心情来办案,终发现差点受民给好友苏眉出卖也只一时气恼,划了孙青霞脸上一刀也只内疚了一阵子(其实心里也想过:活该!让他也像自己一样,脸上先留下一道疤痕再说!),但任怨一迫近,她就难免风声鹤唳!<!--PAGE 8-->

她怕龙舌兰老羞成怒。

一个小女孩(尤其是美丽的女子)在春日的碧树翠峰间忍着乍散乍收的笑意,龙舌兰尽管是搭弩向霜田上的男人瞄准,但还是瞥见了,发觉了,神迷了。

她忽然觉得身畔这弱女子、小女孩、这村姑娘居然是美的,而且美得来有神、有态、有情、有趣、有心。

“我怎么笑不出来?”小颜仍在忍笑,眸子里都漾着迷笑,“你大姑娘的这样说话,我哪能不笑?”

龙舌兰指着自己鼻子(她的鼻型很尖、很匀、很柔,虽然比一般女子都显得大了一些,但看去却很调和柔美,像一朵处子的**),“你笑我?我有什么好笑的!”

小颜捂嘴吱格吱咯的笑了起来,又咳嗯咳嗯的强忍了笑,这才道:“你怎么可以称他们为‘老襟’?那你当自己大姑娘是啥了呀?”

同一个疑问,在半山上的两个女子也同样不明不白:他们怎么不交手?不打?还在谈得如此相知,孙yin魔甚至还坐了下来、蹲了下来,对着那么一头凶猛的老虎、一只狠毒的白鹤,在覆霜的荒田上抚琴吟风谈地说天不成?

“怎么光谈不打!”龙舌兰狐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他们结成了老襟不成?”

小颜听了,“嗤”了一声。

孙青霞回望身后,道:“怎么我没瞧见?”

任怨苦笑了一笑:“请你高抬贵手,把我老婆还给我吧。”

任劳气得眉发皆戟,孙青霞依然不领情、不受好:“我说过,你老婆不是珍珠,我可没把她收起来。你刚才看见的,也许不是她,就算是她,她也不要你了,你总不能老是要赖去纠缠一个女儿家!”

他终于点了点头,向任劳。

——他点头,就是表示:可以出手了!

笑将剩勇抵天敌敢把余忿迫王廷瞬殁刹亡一息间谁知饮罢遗空筵这就是孙青霞唱的歌。

“你要动手就请。”

——这就是孙青霞的答复。

以后他又似进入忘我的状态。

他飘飘欲仙,俯视下踞伏地的孙青霞。

他双目如刀。

刀锋冷。

浸了毒的针。

他狠狠的从孙青霞脸上的伤,盯到他的胸前,好像还透过他的肺腑,直盯出了他的背项:“更且,你背上的伤口,胸前的伤痕,也伤得不轻吧?仇小街的‘搜神指’,一向是摄魄搜魂的!”

孙青霞道:“说的好。你这样说话,才像是江湖传闻里心狠手辣的任霜田任老三!其实,你就一直拖时间在等我身上着的‘冰毒’再次发作。”

他的语气已渐见锋锐。

“何况,你脸上的伤也还真有点刺痛吧?不然,你右眼角也不至纵控不住的抽搐了几次!你的伤对右眼视力肯定有碍。”<!--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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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青霞微微一笑:“我刚才说过了,杀了我就这儿那儿都去得了。”

任怨依然气平、谦冲、而且诚恳:“凭良心说,刚才我五师弟第一记‘伏地虎’,跟你这一下‘卧地龙’一比,可不成架式……真金不怕烘炉火,高手只怕货比货,凭你这一蹲至今,我还真不敢动你。”

孙青霞道:“我听了也真感动。”

琴声打断了任怨似还要说下去的衷心之言。

任怨惨笑道:“没想到你会如此断然的用琴声拒绝了我的友情。”

孙青霞淡然道:“我俩本来就不是朋友,谈何交情?”

“相击才知相知深,”任怨和气温文的笑着,向孙青霞拱手长揖道:“要是大家能不伤和气不相轻,不动干戈不互击,就成为相知,那样该多好……”

孙青霞微笑。

他不笑只是冷,但一笑更傲。

他一个虎跃,就要出击,却听任怨问了他一句:“你刚才使的‘虎打白雪地,豹爪乱劈柴’之势,自然要腰载锤倒辇猴,此际腰马可有点酸累?”

任劳呆了一呆,收势,道:“累。”

任怨笑道:“所以你才借机弹起。”

“我早就想过去了”任怨带点幽怨的说,“可是你在这儿,我们谁也过不去。”

孙青霞笑了:“告诉你一个办法。”

任怨乖乖的问:“什么办法?”

任怨:“仇小街。”

孙青霞:“六扇门的人,不是擅说空话,就是喜讲假话,不然就尽说大话。”

任怨:“就算人人都不可信,但我还是相信我老婆就在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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