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侃一张大黑脸臊得通红,道:“是那婊子身体太差,连累我担上人命官司,幸好老吴和老祖都是当官的,又赔了那老鸨子几十两银子,才把事情摆平。”
吴襄煞有介事的道:“这事儿可不许外传,要是传扬出去,就没人敢嫁给老胡了。”
祖大寿等人闻言哈哈大笑。
李皎月笑道:“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侃嗫嚅道:“这个……这个……哎呀,我说不出口。”
“哈……”吴襄笑道,“老胡,既然你这么为难,老哥替你说了如何?”
李皎月心下好奇,问道:“二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快说来听听。”
胡侃道:“我不说,羞死人了。”
李皎月娇嗔道:“你要是不说,我可生气了。”
大半个时辰之后,抚州锦衣卫指挥甘百户率众赶到,带来了几十辆大车,以及锄头铁锹等物。
众人将尸体掩埋,驾车载着伤员和金银珠宝来到抚州锦衣卫分署。
吴襄、祖大寿和胡侃已先到了,胡侃见着傲雪,满面羞愧,紧着向她赔不是,傲雪道:“你是身不由己,情有可原,我不怪你就是,不过你今后可得注意,别再乱吃药了。”
李天目道:“出什么茬子了?”
牟荣添道:“陈大人也不认识欧罗巴商人,购置火器的事,不知何时才能达成。”
李天目道:“我倒是认识个欧罗巴人,不过不是商人,他是个传教士,起了个汉名,叫汤若望,这人顶好,和我是朋友,住在澳门圣保禄学院。要不要我去找他想想办法?”
陈千户一笑,道:“牟大人无须客套,为朝廷办事还有什么说的,兄弟自当效犬马之劳。不过我也没和洋鬼子打过交道,一时半会儿恐难成事,牟大人容我些许时日,我这就着手去办。”
牟荣添道:“好吧,尽量找点紧,辽东那边可拖不起。”
陈千户道:“兄弟明白。”
牟荣添轻声道:“皎月,别这样,大伙儿都看着呢,多难为情呀。”
李皎月也意识到了,唯恐众人见笑,忙站起身,羞涩的笑着擦拭泪水。
李天目道:“二师叔,你老怎么会在江西?”
牟荣添将宁波分署的锦衣卫留在抚州养伤,命抚州分署的人协助他们运送这批金银珠宝。
次日清晨,牟荣添等人离开抚州,向广州进发,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不一日抵达广州府城,在当地锦衣卫分署安顿下来。
牟荣添和广东锦衣卫指挥陈千户在厅中叙话,牟荣添道:“辽东战事吃紧,急需火器破敌,工部现造是来不及了,本官想着广东这边有许多西洋商船,那上面都装备着火炮,水手都有火枪,本官想从他们手里买火器,但人生地不熟,只能仰仗陈大人了。”
胡侃道:“你愿意说就说吧。”
众人都看着吴襄,只听他笑着说道:“我和舅哥带老胡去妓院解决问题,老胡太生猛,竟将个妓女活活干死了。”
李皎月“呀”的一声惊叫,道:“二师兄,是这种事儿呀,早知道就不叫你说了。”
胡侃道:“师妹,你这不是难为人吗?这种事儿,叫我如何开得了口?”
他越是不说,李皎月越好奇,问道:“二师兄,你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干嘛婆婆妈妈,你要是再不说,我可真生气了。”
胡侃道:“师妹,你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
胡侃道:“都是那该死的东莱害的,俺哪能想到,这牛鼻子身上揣着**,这事儿闹得,还搭上了一条人命。”
胜明问道:“什么人命呀?”
胡侃面现尴尬之色,道:“瞎打听什么,不许问。”
牟荣添笑道:“天目,没想到你还认识欧罗巴人,据我所知,欧罗巴人大多都信教,那汤神父既是传教士,定然认识欧罗巴商人,找他牵线搭桥,倒是不错。今日天色尚早,咱们现在就去澳门找他。”
牟荣添想着陈贞石在广东多年,交友甚广,或许会有门路,回客房问道:“扶舆,你师父认不认识欧罗巴商人?”
董扶舆道:“没听师父提过,估计是不认识。”
牟荣添叹一声,道:“这回可麻烦了。”
陈贞石道:“前些时,你三师叔派人给我送信,叫我入京吃燕子和小红的喜酒,我到了京城才知道,燕子和小红竟是兄妹,哎这事儿闹得,谁能想到呢?我没在京城多停留,要回广州,途经此地,遇上了燕子,得知你们这儿有很多伤员需要救治,我怕重伤号耽搁不起,便叫他背着我过来了。”
李天目笑道:“二师叔,多亏你老及时赶到,否则表妹就危险了。”
陈贞石当下救治伤员,有几个重伤的校尉,原本是活不成了,经他这一治,捡了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