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从地上拾起挂锁,暗想:“既然他能打开这把锁,屋门上的锁一定也能打开。”想及此,背上直冒冷汗。
沈阔怕得罪东厂,因而向牟荣添撒了谎。牟荣添一盗龟甲不成,沈阔料到他还会再来,有心将龟甲转移,却又觉得哪里也没有藏宝室安全,他认为龟甲放在藏宝室是万无一失,牟荣添没本事打开藏宝室的门,再来也是徒劳。
沈阔苦着脸自语道:“大意了,大意了!”他取来钥匙,命武师们在院外等候,独自一人打开藏宝室的门,走了进去,将烛台点亮后,直奔龟甲摆放处而去,数了一下,发现少了三个,自语道:“果然是牟荣添所为,哎!得罪了锦衣卫,以后的生意怕是要难做了。”
牟荣添拿起一个龟甲查看,从纹路上瞧出这是一百二十年海龟的甲,他将所有龟甲逐一查看,挑了三个一百五十年海龟的甲,用布包裹起来,说道:“大功告成了,咱们走!”
三人出了藏宝室,将铁门锁上,又出了院子,牟荣添故意将院门敞着。
他们离开沈府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值夜的武师巡逻到此,见院门敞开,知道出事了,忙跑去后宅,站在沈阔十九姨太的卧房外,叫道:“老爷,快醒醒吧,出大事了!”
他从箭壶中抽出一支袖箭,装入喷筒,按动绷簧,仰脸向天棚射去,“嗖”的一声,袖箭迅捷无比的钉在天棚上,速度奇快,令施翼叹为观止。
虽然施翼擅打暗器,但他身上不带袖箭,袖箭的速度没有他发镖快,他觉得袖箭没用。
但这闪电喷的速度要比他发镖快得多,他对这东西有点爱不释手了,暗想:“要是请示添哥,他一定不会允许,算了吧,还是别问他了。”
心想:“这不是七星刀吗?李总兵遇害之后,七星刀被高建瓴拿走了,怎么会落到沈阔手中?待事成之后,我得找沈阔一问究竟。”
虽然他没见过七星刀,但听骆思恭说过,七星刀的刀鞘上就镶嵌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颗宝石,呈北斗七星勺子形排列。
他叫住施翼,把刀拿过来,抽刀出鞘,拔下一根头发,搭在刀刃上,轻轻一吹,头发应刃而断,说道:“吹毛利刃,果然是把好刀,这刀极有可能是七星刀,是重要的证物,我得带回去交给骆大人。”说罢揣入怀中。
施翼叹一声,说道:“沈阔也不会武功,这么好的刀,落在他手里,算是白瞎了。”
宋应星往这边瞅了一眼,见刀鞘上的那七颗宝石闪闪发光,说道:“这刀鞘可真不错。”
施翼道:“这刀能削铁如泥,是宝家伙。”顿了顿,又道:“添哥,你就让我把它留着呗,沈老头一屋子的宝贝,也不差这一个。”
他又清点其它物品,发现那把镶嵌着七颗宝石的匕首刀和闪电喷也没了,心中一喜,暗想:“都说牟荣添是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官,看来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这里比那匕首和袖箭值钱的东西有的是,他旁的不拿,却只拿这两件,看来他是不爱财,而喜欢宝兵器,既是如此,我就投其所好,把这件事摆平。”
沈阔从睡梦中惊醒,问道:“大呼小叫的,这是天塌下来了吗?”
那武师道:“天倒是没塌,不过藏宝室的院门开了,也不知道是谁给打开的。”
沈阔大吃一惊,忙穿上棉衣蹬上鞋,出了屋子,急匆匆奔过去,见院门果然开了,是按照关闭机关闸门的方式开着的,心说:“一定是牟荣添又来了。”
瞅着牟荣添没看见,偷偷的将两个袖箭喷筒和十几支箭揣入怀中。心说:“这宝贝归我了!”
过了一会儿,宋应星说道:“牟大人快来看,龟甲找到了。”牟荣添和施翼走了过去,见陈列柜最下面一层摆放着一排龟甲,有十几个之多。
施翼道:“沈阔这老家伙可真不是东西,有这么多龟甲,却不舍得给咱一个,他敢骗咱们说没有,添哥,回头得好好收拾收拾这老家伙。”
施翼问道:“什么案子的证物呀?”
牟荣添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快找龟甲吧,回头我再告诉你。”
施翼走回去,查看北面第三横排,没发现龟甲,却看见一副袖箭喷筒,自语道:“沈老头还有这东西呢。”他拿起一个喷筒,见上面刻着闪电喷三字,心想:“还他娘的闪电喷,真有意思,我倒要瞧瞧你喷的能有多快。”
牟荣添回身道:“快放回去吧。”
施翼叹一声,道:“哎,那好吧。”
牟荣添见刀鞘上的七颗宝石呈北斗七星勺子形排列,摇光星位置镶嵌的是红宝石,开阳星、玉衡星、天权星、天玑星、天璇星、天枢星位置依次镶嵌的是橙宝石、黄宝石、绿宝石、青宝石、蓝宝石、紫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