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把于满江叫到办事房,说道:“这两天万太医极有可能还要出去,你一定要跟住他,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有问题,立时将其拿下。”
于满江道:“下官遵命。”
当日吃晚饭的时候,万太医道:“老汪,我今晚还得回家一趟。”
那三人闻之尽欢颜,薛太医和陈贞石是发自真心的,万太医则是假装的,皮笑肉不笑,笑的很勉强。
薛太医高兴的说:“还有这事呢,怎么也没听骆大人提过呀,要是早点能找到这个药方就好了。”
汪太医道:“骆大人怕走漏消息,一直守口如瓶,竟然连咱们也瞒着。”
骆思恭道:“老夫想试试万太医,需要你的配合。”
汪太医道:“大人想如何试他?”
骆思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待汪太医坐下之后,骆思恭心情沉重的说:“老万很可能已经背叛老夫,投靠东厂了。”
汪太医和万太医是多年好友,私交深厚,闻听此言,就是一怔,说道:“这怎么可能?大人不会是弄错了吧?这事可不能弄错呀?”
骆思恭道:“他昨晚去了东厂,你知道这事吗?”
万太医沉吟片刻,叹一声,说道:“嗨,别提了,大房和二房又闹起来了,这两个臭娘们儿,我一不在家,他俩就闹翻天。”
汪太医知道万太医在撒谎,心里有气,沉着脸,忍着没说破。
薛太医笑道:“原来是这事呀,我家那几个老娘们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三天不打,她们就要上房揭瓦。还是陈二爷好,没有妻室,不用操这份心。”
于满江道:“昨夜万太医以回家为借口,又去了群芳院鬼混,后来田尔耕也去了,再后来万太医和田尔耕一起出了群芳院,去了东厂,他在里面待了好一阵子才出来,下官没敢冒然跟进去,不知道田尔耕把万太医带去东厂是何用意?”
骆思恭心想:“要么是万太医早已叛变,去东厂密报消息。要么就是鄢首峰想拉拢收买万太医。只有这两种可能。”
骆思恭觉得后一种可能性要大一些,自忖如果万太医经受住了诱惑,没有变节,万太医一定会找他汇报此事,如果万太医叛变了,就不会汇报此事。
汪太医心一咯噔,料定万太医是要去给东厂通风报信,暗想:“看来他果真背叛骆大人了。”说道:“那你就去吧。”
他这句话说得很生冷,幸亏万太医也不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否则一定会瞧出有异。
薛太医道:“老万,你昨儿个不是刚回了趟家吗?咋又要回去?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陈贞石道:“李老爷子是一代神医,他留下的药方绝错不了,一定能治愈皇后的心肝两脉。”
万太医附和道:“是呀,是呀,希望锦衣卫赶紧把那药方取回来。”
汪太医不动声色的观察万太医的反应,他不善于察言观色,没瞧出万太医的表情有什么破绽。
汪太医回到十三号院,走进书房,见万薛陈三人正伏案翻阅《本草纲目》,满脸喜色的说:“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李时珍老爷子生前留下一个名曰“保命丹”的药方,具庞宪所说,此药方能包治百病,无往而不利。
“庞宪在世之时,曾向骆大人提及这个药方,骆大人让李家寻找,就在昨天,李家人从一本李时珍老爷子生前留下的札记中,发现了那药方的所在。
“原来那药方记录在李时珍老爷子所著的《濒湖脉学》里,这本书搁在李老爷子的蕲春老家,骆大人已派人前往蕲春去取了,待“保命丹”的药方到手,皇后就有救了。”
汪太医又是一怔,说道:“他说回家看看,怎么会去了东厂?”
骆思恭道:“他并没有回家,回家只是他的借口,他先是去了群芳院,而后随着田尔耕去了东厂,他回来之后,既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告诉老夫,显然是心里有鬼,不想被咱们知晓,照此来看,他一定是叛变了。”
汪太医闻听此言,也觉得万太医有问题,但他不愿往坏处想,说道:“虽然老万去了东厂没告诉咱们,但也未必就叛变了,事关老万的名节,大人可不能草率下结论,别把老万冤枉了。”
骆思恭道:“老夫知道,你先回去吧。”他不能确定万太医是否已变节,没急于下结论,想瞧瞧万太医来不来找他,到了下午,万太医也没来找他,骆思恭心想:“老万一定是背叛我了。”想及此,他心里又恨,又觉得惋惜,招呼侍卫把汪太医叫过来。
时间不大,汪太医来了,问道:“大人找我有事呀?”
骆思恭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