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他干涸的脸,因为水的滋润,居然给人一种白骨生肉的感觉。
不过一壶水而已?此人的境界得有多高,居然能展现出如此奇妙的变化。
一壶水被那人喝得一干二净,而他的容颜居然变得温雅如玉起来。
看着那犹如恶鬼的人,两人既感到恐惧,又有些同情。
因为这样活着简直比死一万次还痛苦,但对方依旧活着。
顾春风拿出了水壶,用手指一弹,水流便化作了一道水龙,飞入了那人的嘴中。
那个骷髅一样的人显得很激动,不断拉着锁链,激发出了阵阵声响。
终于,顾春风两人站在了屋顶的缺口下面。天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这里往上看去,这个缺口往上就像一口竖井。
而现在,那个恐怖的骷髅人离他们不过一丈距离。
更加诡异的是,这个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活着。他干枯的胸口依然微弱起伏着,带动着那根穿过琵琶骨的铁链,发出了阵阵声响。
那些金属摩擦的声音,原来来自这里。
那人也明显发现了两人的存在,他的眼睛已经萎缩,只剩下了两颗干梅般的眼球,看起来就像骷髅里安了两颗丑陋的褐色石子。
“你是谁?”这是顾春风的问题,也是唐衣的问题。
这是一间很方正的房间,无论地面与墙面都是青铜铸成,只是在房间的顶部有一个一丈宽的破洞,天光从这里落下,在地面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光盘。
有了天光,唐衣紧张得几乎窒息的心脏总算放松了一些。可是下一秒,她刚刚松弛了一点的心脏便极速收拢,甚至要停止了跳动。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
细看之下,顾春风发现这居然是一张女子的容颜。
女子低着头,道:“多谢。”
她说话的声音很是好听,仿佛高远天空传来的悠扬鸽鸣。
那人的喉咙里顿时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声响,就像干裂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
水一入肚,那人骷髅一般的身体便开始产生奇妙的变化,干裂的肌肤开始鼓胀,渐渐变得饱满起来,甚至散发出了玉质的光辉。
他的身体依然消瘦,但由于肌肤的改变,给人一种极其圣洁高贵的感觉。
在这里,顾春风能很清楚地看到这人头上稀疏的毛发,以及足有三尺长的青色指甲。
那个人嘶吼着,喉咙里发出了几个生硬的字--天书,水。
听到天书二字,顾春风两人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他的眼球抖动了一下,对着顾春风两人发出了嘶哑的声响。他发出的声音很难听,就像无数尖锐的指甲在金属表面摩擦。
两人见状,不敢急着上前。因为这画面实在太过诡异,诡异得太不真实,就像一场荒唐的噩梦。
两人将手里的武器握紧,缓缓向那个人靠拢。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因为这个人除了还呈人形外,简直和那些白骨无异。他很瘦,瘦得只剩下了一层皮,而那层皮也可能因为缺少水分,变得犹如一张黄色的薄纸。
一条漆黑的锁链贯穿了这个人的琵琶骨,将他锁在了墙壁上,就连顾春风都有些不忍直视。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酷刑,简直比凌迟还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