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气啊?半个时辰后自然就解了。”
阴璃沫纵身一跃,落在面前,握起应紫流手腕,探其脉息。
应紫流目光阴沉,挥袖甩开。
应紫流被她说中心事,眼中杀气渐起,这个女子,怕是不简单,当即不敢大意。
妨碍她完成任务的人,必须死。手中火焰蒸腾,翻起层层热浪。
阴璃沫立在原地不动,却分明成竹于胸的模样,并未打算躲闪,只是静静的望着应紫流,脸上的笑意渐浓。
就在一瞬间,应紫流收起笑脸,面容严肃,上下打量起阴璃沫,清澈的眸子里有种叫做狠辣的东西闪烁。
眉心的飞仙印如同一枚黑瞿石,闪耀着诡异的美感。
“阴姑娘真会做戏,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是做给谁看?”
“怎么?不愿意?”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气森森入骨?
应紫流冷笑,你是神君你说了算,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忙不迭道:“愿意,当然愿意,呵呵。阴姑娘你怎么站着,身体这么虚弱,快坐下。”
而且,出于私心,她也不希望无邪公子行此举。
阴璃沫同情的看了眼面前女子,尽心尽力为哥哥卖命,到头来不过是棋子一枚。
唉!
近百年来,她努力掩饰自己的身份,即便无意中被发现了蛛丝马迹,也只是除却那些人记忆。
或者无意中致人伤亡,也都会尽量弥补。
许是受师父印水魂的影响,生性清远乐道,安然闲适,更似隐士,因而能清心寡欲,淡薄世俗,抛开世间恩仇,一心钻研药理。
她不可能与哥哥作对,可又不愿与救命恩人为敌。
嘴上冠冕堂皇的说着把应紫流留下伺候她,实际上是丢了个大麻烦过来罢了。
一张娇嫩的脸上满是难色。
哼,上神也不例外,自制力真是太差了。
应紫流努力维持笑意,甜腻腻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雪白的衣袍不染纤尘,嘴角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阴姑娘体虚,你留下来伺候。”
阴璃沫嗔笑一声,不以为忤,转而怔怔。哥哥竟给她用了‘连命梭’?居然还是阴阳梭?
“阴姑娘生龙活虎,哪里需要我来侍候。”应紫流有些不服气,却分明也奈何她不得,只好保持安全距离。
阴璃沫美眸一挑,哼!无邪公子打的好算盘,吃定她不会伤害哥哥的棋子,又将哥哥的劣行不露声色的告知。
御火术?这些自然造化,可都是她父亲的绝学呢!只是后来失传,连她和哥哥都不曾习得一二,这个应紫流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嘛。
忽觉周身一痛,应紫流掌中火焰散去。体内灵力游走不畅,发挥不出威力,只好干瞪着眼前女子。
“居然用毒?阴险。”
阴璃沫灵动的眸光一闪,轻笑一声悠悠起身,哪里还有半点病态?
只是这一笑,脸颊现出两个深深地梨涡,可爱至极。这样一个女子,怕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你不是也一样,人前一副天然无害的模样,还不是别有用心?”
说着上前将阴璃沫扶到榻上,哼,一定好好‘伺候’你的小美人。
“公子放心,阴姑娘就交给流儿吧。”
许久得不到回音,扭头,白影不知何时已经移了出去,她连一个背影都没捕捉到。
更可悲的是,她还沉浸在哥哥为他编造的仇恨中不能自拔,自己却浑然不觉。
继而笑道:“应紫流,我是阴璃沫,你放心,我不会打神器的主意,所以你大可不必设防。”
可是她知道,哥哥受的苦太多,所以也会明里暗里助他一把。
眼下若是解了应紫流的连命梭,也算是帮了无邪公子一个大忙,可若是如此,哥哥怕是要有性命之忧。
况且解除连命梭,唯有一个法子,想必无邪公子心知肚明,只是不愿那么做罢了。
看在应紫流眼中却是另一番味道,这女人一定觊觎神器,绝对是敌非友。
阴璃沫本性纯良,尽管受尽冰封之苦,却没有一丝怨怼之意。
只是心疼哥哥被断了全身经脉,虽然后来得屈破天救治,筋脉得以修复,可是那一千多年的苦楚,全都烙进心里,助长了心中的魔性。
“什么!”应紫流扁扁嘴。
是,你的小美人需要人照顾,可那么多侍者,你随便叫三五个过来不行吗?干什么偏偏挑中她?
而且,宗主交给她的任务还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