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的神情透着股别样的魅惑,忽而心头一阵剧痛,神情一凛。
天元归期将至,他现在身体里跳动着的,是应紫流的残心。
如今残心尚未滋养成熟,若再赶上天元归期,只怕神识有去无回,当真是凶险至极。
“不行,我一身仙力皆出自月韶,师父待我恩重如山。
我虽力薄,却不能坐视不理。”
说着,情殇剑已然冲天而起。
说话之际,有无忧宫弟子上前。
“启禀宫主,刚刚得到消息,月韶突逢事变,恐是无极门从中作梗。”
“什么?”
“她落入无极门之手,眼下成了他们的傀儡。
灵山之战,念禾助纣为虐,犯下了弥天大错。
有朝一日,若能改邪归正,我只怕她难为正道所容。”
霎时间,周身紫色霞光弥漫,顷刻间铺天盖地而来。
一颗颗斗大的泪珠洒在地上,那些焦灼的土地立时焕然一新。
长出了嫩绿的青草,甚至还开起了各色小花,散发出不尽的芬芳。
就好像六年前,她去外面玩,回到村中,也是这样的死寂。
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是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那样的脆弱,经不起触碰。
那天,娘亲用最后一口气告诉她,村民们都得了瘟疫,要她赶快离开,更要她好好活着。
行至途中,心口忽的一痛,周身用不上半点力气。
紧接着,从空中摔落下来,眼瞅着便要受到致命的冲击。
白泽连忙恢复了真身,陡然冲天而起,稳稳将应紫流接住。
这样,即便自己真的神识无归,他也能安然离去了。
念及此,心口又是一阵钻心之痛,无邪公子垂眸,倾倒众生的容颜之上,沁着一抹隐忍之色。
灵山正前方是一处天河,直蔓延到天边。
寻常归期附一缕神力于神体之上,可保其顺利度过此劫。
可如今以他残心之状,会发生什么,简直无法预估。
此刻,无邪公子心中所琢磨的,却并非是这件事。
凌羽笑道:“宫主太见外了,‘通天诀’乃是先祖亲自传授,宫主如何处置,属下怎会有意见?
况且毁了也罢,刚好断了奸佞之人的念想,却是好事一桩。”
应紫流原本很是自责,听了凌羽的话,只觉得极为温暖。
所谓‘天元’,乃是上古天神的阴虚神识,主神体不灭之能。
天元归期,便会使得神元离体,寻得八荒造化归一,历经七七四十九日,登临太虚之境,方能回归本体。
其间神体与凡人无异,是最脆弱的时候。
凌羽无奈,只好跟了去,临行前通知了穆华晨、凌依依等人,一同上路。
应紫流御剑而行,白泽栖在她的肩头,仍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天魔殿上,无邪公子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漂亮的指节立体分明,玉一般无暇。
应紫流大惊,无极门屡屡犯界,不惜与正魔两道为敌,恐怕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惊天阴谋。
应紫流闻言正欲御剑,凌羽连忙拦住了她。
“宫主伤势才愈,不可再动干戈。”
“宫主莫要伤怀,风姑娘吉人天相,定能化险为夷。”
应紫流动容,这凌羽倒真是个玲珑心思的妙人。
“恩,一定会的。我要去寻无极门下落,救回风念禾和季师兄。”
泪水融入那紫色霞光之中,所及之处,霎时将那里的腐臭味尽数除去。
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要了所有人的命,甚至连村里的牛羊花草,都没有放过。
大地一派焦灼,仿佛火焰烧过,空气中满是沉尸腐臭味道。
应紫流望着娘亲略微腐烂的手,分明心中害怕的紧,却依旧死死地抓住。
一个闪身,朝月韶方向而去。
月韶城上,一片沉寂,安静的令人害怕。
应紫流每走一步,都觉得沉甸甸的。
挂在湛蓝的天幕上,荡漾着,波光粼粼。
此时已将近傍晚,黄昏的衬托下,如同一面时空之门,显得神秘莫测。
应紫流御剑极快,不多时,便将凌羽她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而是如何令应紫流强大起来。
毕竟她身上流淌着女娲灵血,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天元归期到来之前,她必须能够独当一面。
这才释怀,道:“凌羽,你这样善解人意,我都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宫主言重了!怎么样,风姑娘可有下落?”
应紫流脸上一阵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