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幽州之事之后,她再也没办法叫张致远爹,一直是用你来称呼张致远。
“他死不了。幽然,你还不能原谅爹啊?上命难违,我已经极力补救了,一直着人暗中照拂着梅谷,不然你以为,这小子能留下命来?”
张致远苦笑了一声,赶紧放缓语气道:“我也不求他感恩,但他却想利用你,来害我张家满门,这,为父如何容他?”
谢鳞风闻言愣了愣,而后似乎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狠狠一咬牙,转回身来再次用力对着陵墓磕了个头道:“相信,掌门师伯也会同意的。”
“笑话,你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盘,许你一支兵马,只怕会葬送我张家满门性命,一箭双雕,好不聪明!”这时,冷不丁的,张致远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是你?!”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谢鳞风顿时牙呲欲裂,带着满脸的怒火腾地起身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盯着不知何时过来的张致远,迈步就朝他那边冲了过去,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什么?酒长老?不可能,他已经……”听说是酒长老带人杀上梅谷,张幽然不由得失声惊呼起来,不过旋即她又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颤,陷入了沉默。
木子凡不止一次告诉她,酒长老于他的祖父相貌颇为神似,酒长老已死,那么现在出现的这个酒长老,很可能是木子凡那失踪已久的祖父,这怎让她还能平静得下来?
“我承认,我对不起子凡,在他死后还毁他的名节,若他们要杀我,我愿缚手伏诛,可是梅谷其他门人是无辜的,他们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不了,鳞幽师妹,可否带我去掌门师伯的坟前祭拜?”谢鳞风摇了摇头,对张幽然说道。
“师兄,请。”张幽然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而后比了个请的手势,一路带着他来到后方花无邪的陵墓前,平日里张幽然除了念经礼佛,就是打理陵墓,所以陵墓里里外外异常干净。
“弟子无能,梅谷十几年的基业,今日都毁在了弟子手里,日后便是死,也无颜见师伯。”
“他只是报仇心切罢了。”张幽然闻言眼神一阵闪烁,而后微微摇头,看张致远的眼神依旧没有多少改变:“母亲的死,你补救不了。”
“放肆!”
张致远冷哼了一声,拍苍蝇一般挥出一掌,掌力及体,谢鳞风顿时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软倒在地。
“谢师兄,你还想继续杀人吗?”张幽然动作不慢,但还是慢了一步,搀起地上的谢鳞风,发现他没事,这才带着满目的怒火质问张致远。
说起这些,谢鳞风呲目欲裂,语气那叫一个痛不欲生,随后他猛地转过身去,对张幽然拱手深施一礼求道:“鳞幽师妹,请你速速放我离去回转幽州,这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
“你孤身一人,如何斗得过他们?”张幽然长叹了一口气,却是不打算答应他这个请求,放他回幽州送死。
“鳞幽师妹,那请你,求都督大人给我一支兵马,如能报得此仇,梅谷和都督的仇怨,从今往后一笔勾销。”
谢鳞风盯着花无邪的墓碑看了一会,噗通跪倒在陵墓前,不停地对着陵墓叩头,因为用力过猛,很快他的头皮就磕破了,在陵墓的青石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印。
“师兄,梅谷到底怎么了?”一旁的张幽然赶紧拉住他,不让他继续磕下去。
“那日……”谢鳞风看着她惨笑了一声,将之前跟张致远所说的内容复述一遍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