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恻隐之心?”鸩伯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哎呀呀,我真是一大早就听到一个有趣儿的笑话啊,妖王座下杀人不眨眼的战魔居然跟我谈恻隐之心,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哈哈哈。”
“去去去,你奶奶个老娘的,老狗不当道,你这老毒物再说就别怪我砂锅一样大的拳头不听招呼了。”雷霸天被冷嘲热讽一番心中非常不爽。
“哈,别人怕你雷霸天我鸩伯可不怕。想对我动手?别怪我没提醒你,若给我一拳那你就等着今晚拳头烂成猪蹄吧,哈哈。”说完趾高气扬地背着手走了,丝毫不给雷霸天面子。
这妖王总部坐落在钱塘最热闹的怡红院地底下,每日有无数人来往进出,却无人发觉这楼下别有洞天。
鸩伯走的是后门。后门进去是厨房和茅厕,他这副干瘦老头子模样倒也像是厨房的长工。
从厨房的储物间进到密室,鸩伯正背着手哼着小曲走着,却看见前面有个高大的身影正扶着个人。纳闷地定睛一看,竟然是雷霸天扶着叶无尘。
虫子吃饱喝足了,张开翅膀,双腿还在闻仁雅脸上蹬了蹬,这才展翅飞走。
蜷缩在城墙下的鸩伯看看脚边快燃尽的驱虫香,道:“好儿子,还舍不得回来吗。”
又等了一会儿,吃饱喝足的飞虫总算飞了回来,停在鸩伯的鼻子上。鸩伯疼爱地取下这顽皮虫子,摸摸它胀鼓鼓的肚子,满意地点点头道:“算那小子没骗我,不然,一个时辰后就是他的死期。好,接下来老夫就看看元恒和玄逸如何接招,哈哈。”
当晚,趁着月黑风高,鸩伯亲自来到天一门,他要看看无畏说的是否属实。
来到墙角下,鸩伯没有纵身跃上城墙,而是停在墙下,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将瓶塞打开,放出一只飞虫来。鸩伯擅长的是下毒,武功实在很一般,仅能逃生,因此他自然不敢冒险进入天一门。
小虫子飞进门,一路朝着闻仁雅的房间飞去。
“也不能说一点作用也没有,起码能增强他的内力,阻止毒性蔓延和发作。至于彻底解毒恐怕是不行的。”
乔乔失望地低下头,“要是耀雪知道了那该有多伤心。”
一听她这么说,连昆涂都恍然大悟。忙开导她道:“乔乔姑娘,有你姥姥师傅在闻公子的毒一定能解,你就放心吧。至于华姑娘那边,你就说闻公子服了这些丹药后情况已经好多了,让她放心再等等。”
“老东西,早晚有一天看老子不把你揍得跪在地上给雷爷磕头。叶无尘,你挺住啊。我这就带你去见王。”说罢又对脑袋搁在自己肩头的叶无尘说道。
精疲力尽的叶无尘点点头,随他一起去见妖王。
“咦,这小子居然没死?奇了怪了,难道他太坏了连那些毒藤都不想吃?”鸩伯纳闷地道。
雷霸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圆鼓鼓的牛眼若不是熟人必定被吓一跳,可惜身为毒尊可没这么胆小,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他好歹是王的亲兄弟,哪那么容易死。再说了,他死了对你又没一丁点好处,你就那么想他死吗,老毒物,难道你就没一点恻隐之心。”雷霸天一副大嗓门不客气地嚷道。
那虫子是条蛊虫,喜毒,尤其是剧毒。闻仁雅中毒后的血液自然是它的美食。若它吃饱喝足出来,那便证明无畏没有说慌。
鸩伯收起他的蛊虫,在夜色中心情大好地离开了天一门。
翌日一早,鸩伯便兴高采烈地来到妖王总部汇报好消息。
此时守在闻仁雅床边的人是关祖扬,当然,陵镜就住在隔壁,若有事叫他便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勤奋好学的关祖扬索性在油灯下读书。用他的话说,书就是他的精神食粮。
也许是吃饱喝足了,关祖扬精神百倍,越看越入迷,完全置身于书中的世界。至于有只奇怪的虫子停在闻仁雅脸上之类的,他怎么看得见。
这虫子嘴上有尖尖的吸盘,在闻仁雅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找了处肉多的地方,看准了,那尖利的吸盘一个劲就扎了下去。嘴唇乌黑的闻仁雅轻动了一下又继续昏睡。
“可以这样吗?”乔乔问道,“这不算撒谎吗?”
屋中几人都笑着点点头,乔乔这才放了心。
另一边,作为下毒者,无畏一回去就把实情跟鸩伯详细讲了一遍。然而疑心颇重的鸩伯怎么会轻易相信他的话。阴鸷地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你师父如何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