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今天,阿妈都会给她过生日,即使后来她身在北城。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或许……”,秦诺顿住,他在犹豫,该不该说下去。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蹙楚闷闷的答。
“我……”,蹙楚哽住。
秦诺站起身来,说:“对于将你卷入这场事端中,我很抱歉。但我对人的承诺,言出必行。不止是你”。
他顿住,目光扫过蹙楚面前那块蛋糕:“做个没故事的人不好么?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故事会令你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极小极小的蛋糕。
蛋糕上插着一枝蜡烛。只有一枝。他略略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年纪。就算一岁吧。毕竟那是个很美好的年纪”。
蹙楚定定的看着那块蛋糕,眼里有雾气蒸腾,可她却冷笑着说:“你这算什么?可怜我?!我想我有权利拒绝你的东西”。
味道不对!这不是面瘫身上,那淡淡的木叶清香!
睁开眼,看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模糊到逐渐清晰,他的脸映在蹙楚眼底,平静得像块千年的石头。
“秦诺?!你怎么进来的!”,蹙楚紧张的后缩,身后就是坚实的墙壁。她无路可退。
所以,阳光照不到这里。屋子里只有灯光,刺目的灯光照在青鸾赤/裸的胸/膛上。
还没有皮肉翻卷的胸膛。
“算书迷与作者?”。
“还是算真嫌疑人和假嫌疑人?”。
蹙楚正色问他。
“我怎么突然这么饿?我们吃蛋糕好不好?哎,29岁了!时间过得真快!”,蹙楚腾的一声坐起来,捋捋散乱的头发,含着泪扯一丝笑。
“哇!好大的蛋糕!这也许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蛋糕了!可是,为什么你要插一根这么红的蜡烛?我又不是新娘子”,蹙楚胡乱抹一把脸,望住秦诺:“你肯不肯听我的故事?”。
“不要说!”,秦诺却拒绝了她。他目光遥远极了:“我怕,亲手打破自己的规矩”。
“是!”。
晨露微曦,蹙楚蜷缩在拘留室的墙角,睡得正沉。
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寒意从骨头缝里腾起,迅速充斥全身。
“我没有见到他。因为他突然有很重要的事,走得很急。其实,每个人都很关心你,她们让我转告你,不要担心,你一定可以洗脱冤屈,她们相信你”,秦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蹙楚僵住。
“她们说很快就来看你,可现在她们也有点小问题,所以你别急。尤其是他,虽然这次没见到,可她们说,其实,他一直很担心你”,秦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很少说谎。
“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我也不明白!我想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可那又怎么样呢?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蹙楚深吸口气,学白泽的样子挑眉:“现在本姑娘不高兴,而且是很不高兴,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本姑娘都不想听”。
她似乎打算接着睡下,可蜷缩得猫儿一般的身子,却分明在颤抖。
秦诺眯起眼:“你不是说,反正在哪都一样?为什么这次见我,如此不快?!”。
“我没有!”,蹙楚嘴硬道。
秦诺了然的笑:“你以为我违背了承诺,忘了答应你的事?还是你怕知道,也许我告诉了他可他却不愿来?”。
秦诺优雅的盘膝坐下:“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生日?”,蹙楚狐疑的看他。
他微笑点头,手不易察觉的动了动,他们中间的地上,已多了一块蛋糕。
他笑:“随你”。
阳光刺眼,刺眼的阳光从小铁窗洒进来,不知青鸾那间实验室里,有没有这样一扇窗。
实验室里没有窗。
他垂下眼帘,突然很怕走到某一刻。
“那我们这算什么?”
“算粉丝与偶像?”
“好冷”,蹙楚犹在睡梦中,眉头紧蹙着,似乎在梦魇中挣扎。
一双温暖的手臂伸过去,将她圈进怀中,黑色的衣袖,黑色的领口。他的人也像是一团黑色的迷雾一般,永远令人无法摸清底细。
温暖的感觉……能一直这样窝着也好。蹙楚吸吸鼻子,猛的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