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坚决不能放!”门外再次步入一人,声音雄浑,在烛火之下,那双眼睛显得异常阴鸷。
“冯太尉,你来此作甚?!”王安石知道冯太尉一直对顾文成抱有成见,曾在顾文成失踪之时多次借机想要革去他的几个职位,但王安石和范仲淹却一力担保,最终冯太尉也未能得手,没想到他进入又出现在了此地,事态越发变得复杂了起来。
“我自然是来接手大理寺之事儿,此事儿已经涉及我神机营,若非如此我也并不想为难顾大人,所以还请王大人给老夫一个面子,请顾大人回去喝杯茶,谈谈西夏人之事,若是不能,本官只好上报朝廷,将此事放到圣上面前谈谈,看看圣上到底会怎么做决定!”
“住手!”正当寺正要押解顾文成之时,大理寺外再次出现的一个人让整个局面反转。
李狄皱着眉头看向门外,却见一个身着官府,头顶乌纱的大员步入,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宰执王安石。
“王大人,您来此地作甚?”李狄疑惑道。
“大人您又是如何知晓此事儿的呢?”李狄此刻的表现已经完全暴露出了他的本性,大约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胜任大理寺少卿一职的原因吧。
“此事儿你无权过问,但是倘若开封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顾文成说罢,转身正要离去,李狄却转身继续说道:“大人,你的每句话之中都有漏洞,那些西夏暗探见到您即便您会西夏语也不会与你交谈,我派人检查过屋里的蜡烛,从你们走进范府,到我们抵达时常足足有一个时辰。
“冯太尉,你当真是无稽之谈,此事本就是顾大人协助大理寺调查西夏细作一案,顾大人提及神机营也是为了提醒大理的人行事调查的方向,你神机营有没有问题暂且不提,难道顾大人提醒一句也有过错吗?”
王安石据理力争,最为无奈的要属李狄,他身为大理寺少卿,位低言微,眼下这两位大佬争执,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倘若是闹大了真的出了什么差池,自己也不好交代,他本就是个行事灵活,如今两边不可得罪却显得越发为难。
“此事王大人您说了不算,当由李大人决定!”冯太尉当即将所有的选择推到了他司李狄的身上,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
“本官若能担保顾大人并非西夏细作可好?”
王安石一脸怒意,原本他喝完酒回府,正在写奏折之时却得到了范文琴的消息,告知顾文成原本捉拿那些西夏人去反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一听这个他当即怒发冲冠,谁能背叛大宋,唯有顾文成不会,他若是大宋的敌人也不会以自己的性命最为赌注去救治宋仁宗。
“这……大人虽然您以此作为担保,倒也不是不可以,可眼下诸多证据表明顾大人似于西夏暗探有些关系,在下也只是怀疑,若是这么随意便放了,岂不是……”
而且在下问过范姑娘,他说你放走那对母子之后,便去通知医馆和大理寺的人,算上其中的路途,加上那些西夏人的死亡时间,你们交谈时辰应当将近一个时辰才对,你到底和那些西夏人说了什么!”
“我若是西夏细作,为何要将他们的事儿告知于你呢?”顾文成顿足反问道。
“西夏人最擅长的便是弃车保帅,您的身份令人怀疑,抱歉,在调查清楚之前还不能让你离开大理寺!”说完,几个寺正从暗处出现,将顾文成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