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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悖论(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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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教训小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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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了太久,所以只是她忍习惯了,这并不表示她病好了。

医生给她开了名字长长的药,正式开始了药物治疗。

起先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每天按时吞下去几粒药而已,她和陈倓说这些药好像没有用,但大约两周后,药物的剂量达到一定水平,她也开始有了应激反应。

陈之好像也知道他沉默里暗含的苦涩,于是主动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蹭了蹭。

陈倓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心里装了些沉重的东西,载着她回家。

那周最后一次治疗时,陈之和医生说了自己的打算,医生经验丰富,这几次交谈,她看得出这个女孩有很多事情没有讲出口,但她也表示尊重陈之的决定,建议她即使不想继续做咨询,也一定要去检查和认真治疗。

“那为什么不想去?”

陈之看他表情严肃但关切,挣扎了一下,有点为难地开口:

“医生要让我说很多我自己的事情,可是我们的事情没有办法跟她说的…”

陈倓好像觉得隔着内裤揍她不够意思,手指恶趣味的勾起内裤边沿塞进她的臀缝里,纯色的可爱小内裤顿时变成色情丁字裤…

陈倓对她突然的理直气壮不可思议,一直以来都任他揉搓的小孩,现在犯了错还气焰嚣张,他抬起脸眯了眯眼。

“想让爸爸原谅你?”

陈之被他盯得她发毛,于是别过脸,颇有一种不屈…不屈地点了点头。

她的服软陈倓丝毫不在意,打开手机刷起新闻来,彻底将她晾在一边。

陈之被他冷漠的态度搞得心里一阵委屈,看他百无聊赖地点开一条又一条新闻,就是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心一横,伸手扯住一点点他的衣袖,继续软软地道歉:

“我错了…别不理我…”

陈倓冷漠地看着她一边绞着睡裙一边缓慢走近,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站在面无表情的男人身前,她低着头,极度心虚地抬眼,小声问他:

“你生气了?”

现在他不想理自己了…

上一次他这样还是记忆深处里的无理取闹,很多很多年以前了。

陈之抽了张纸巾,拾起地上的肉,酱汁慢慢洇湿了包裹的纸张,她犹豫着上了楼。

治疗的第二周,她结束一小时的谈心,从诊所出来,边系安全带边对陈倓说。

陈倓不解,以为是她不满意这个医生,问她:

“怎么了?医生不好?”

“我都说了不吃了!”

白色的圆形瓷碗跌倒在桌上,饭菜洒出来,色泽鲜亮的排骨顺着桌边滚到了地上。

她没想到自己动作这么大,也有些愣住。

他语气平淡,也夹了一块,吃着没什么怪味,何况他炖了很久,调料很入味,只是有一点点羊肉本身的膻气而已,她从不挑食,以前家里做顿羊肉她也都会吃,所以陈倓才没把买错的肉扔掉。

他大方承认了失误,陈之倒是起了劲,开始挑刺:

“好难吃…”

陈之面无表情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动作硬邦邦的。

“这是什么肉啊!?”

她咀嚼了了两口就吐出来,涎水挂在唇边,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用筷子指着那盘肉质问陈倓。

“哎呀我马上就写完了…”

她十分钟前就说马上要写完了,陈倓不太懂她的执着,吃完饭再写有什么不同?

“饭要凉了,先下来吃。”

考试全部都是主观题,陈之复习了一个多星期,她记忆力不算好,背东西有些慢,看着厚厚的书本每天心里着急地像要起火,加上对药物的反应,烦躁更甚。

一向乖巧温顺的人儿突然变得十分躁动。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些变化,可想发脾气的时候完全无法控制住。

那天陈倓做好了晚饭,敲开书房叫她先下来吃饭,肚子吃饱再学习。

学期过半,陈之学得磕磕绊绊的,但至少每堂课都没缺席,作业虽然难,也总算是硬着头皮都完成了。她上课还是时常走神发呆,不过学校生活勉强能应付得过去。

生活安稳下来,陈倓也想着给她找个医生做系统性的心理治疗。

不管怎么说,过去的这些事纠缠成结,痛苦或许可以被新的生活冲淡,但创伤始终深埋心底,随意弃置的话,怕某一天会卷土重来。

一方面是情绪时高时低,波动很大;另一方面是性欲,有一天陈倓半夜被折腾醒来,发现女孩坐在自己身上嘿咻嘿咻地磨,有时候却又烦躁的要他出去睡,说听见他的呼吸睡不着。

陈倓知道这是刚开始吃药的短暂调整期,所以不论她怎么阴晴不定,他都不去计较,他的小猫也很辛苦。

不过,有一件事情发生在期末考试前。

陈之答应了。

她去医院做了很多问卷,纯粹临床的角度诊断她依然有中度的焦虑症和抑郁症,虽然她觉得自己自杀后已经变轻松了很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身体依然延续着某种痛苦的惯性。

比如压力大的时候她还是会皮肤发痒想要抓挠,比如紧张的时候会浑身紧绷喘不上气,如今的生活的确十分平静安宁,可是情绪依然能准确找到合适的抓手,在不经意间发作。

陈倓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她有办法向陌生人袒露出她这些症结的根因吗?她的故事不是能在阳光下剖析的东西,与其刨根问底地辩出个所以然,不如就让这些感情隐匿下去,他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再伤心,这样足够吗?

“和你在一起我就不痛苦了…”

她答得含糊:

“不是,就是不想去了……没什么用的。”

他明明记得以前是她跟自己提的想去看医生,陈倓不明白为什么找了专业的医生她又不愿意去看了。他没发动车,打算问出原因。

结果突然身子重心一偏,她踉跄地跌在陈倓身上。他像摆弄人偶似的,三两下把她摁在腿上,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揍上她的屁股。

陈之横趴在他大腿,双手胡乱地找支点,最后扒着床沿才让自己保持平衡。

她没办法预测下一巴掌什么时候下来,好在刚开始几下对她来说不算太痛,不过没多久,巴掌印迭在一起之后,她明显感觉皮肤烫起来,痛感也更加明显。

这次他有了反应,只不过,是捉了她手腕从袖子上扯下来,依旧无视。

该认错也认了,也服软道歉了,他就是油盐不进,失去掌控带来焦虑,陈之心里又开始涌起细微的焦躁。她微蹙着眉,声音大了些,说:

“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嘛!?”

好像有意要让她尴尬,良久,陈倓只是冷嗤一声。

在静默的空气里,陈之越发不安,站着也不是,走也不是,进退为难,她知道自己胳膊拗不过大腿,扭捏地道起歉来:

“对不起…”

“爸爸?”

她扭开客房的门,之前某晚她把陈倓赶走之后他就在这间屋子里睡,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床铺也理得十分整齐,陈倓正笔直地坐在床边。

她探进来的脑袋对上冷冰冰的视线,顿时底气全无,她把爸爸当成可以乱撒泼的男朋友,忘记爸爸始终还有一层家长的角色了。

陈倓随即放下筷子,一句话也没说上了楼。突兀的关门声传下来。

陈之一个人望着一桌菜,和地上孤零零的肉块,面面相觑。

她好像闯祸了。陈倓不是一个爱好隐忍的人,以前她一向温顺,陈倓的不悦会即刻发作,不管是刻薄地对她说话还是用一些什么手段…,总之他的生气是明明白白发泄的。

她皱着眉头往嘴里塞白米饭,赌气似的,一口菜都不夹,打扰她学习非要她下来吃饭,结果又不是她想吃的东西,心里莫名烦躁。

陈倓不可觉察地叹了口气,给她夹了些蔬菜,又挑了一块细嫩的小羊排放在她碗里。

正往嘴里塞白饭的陈之看到那块肉,自己的选择再一次被强硬地推翻,她下意识把碗一推,很不耐烦:

“羊肉。”

“你不是说做炖牛肉的吗?”

“上次去超市的时候买错了。”

“啪”地一声巨响,陈之把笔重重拍在桌上,绷着小脸起身,越过他径自下了楼。

陈倓眉梢一挑,权当她是迟来的叛逆期,和她一起下楼,在餐桌边坐下。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连筷子都整齐摆在手边。

她正整理笔记到一半,想一口气写完再去吃,不然心里老惦记着。

但陈倓是一个对她吃饭极度上心的人,见她过了十分钟还不下来,又去书房叫她。

“先吃饭,之之。”

即使他并不相信心理治疗这种东西,但他的之之的确生病了,那些被她生吞下去的难以言明的疼痛,理应有一个出口。

陈倓给她找了一位很出名的华人女医生,一周三次心理咨询,他都会等在门口。

“爸爸,我下周能不能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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