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顾谦予,跟我一起走吧。”
我们一起回伦敦,回到属于我们的伦敦。
等包扎完后,顾盼才眼泪汪汪地把头抬起来,看着他手臂上那一圈清晰还带着血丝的小牙印,她在控诉,也是在发泄:
“顾谦予,你欠我的。”
顾谦予跟着凝视手臂上的烙印,像是默认般,“嗯”了一声。
顾谦予皱起了眉,沉声道:“顾盼。”
“我不要!我嫌疼!”
“顾盼,听话。”
接着,是顾谦予如释重负的笑声,嘴角牵起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嗯,我也怕。”
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几个护士推着小车走进,说来给顾盼的伤口换药。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她看着男人低垂的眼睫,放在膝上悄然握紧的拳头,顾盼读懂了他的意思,就在眼中的光快要熄灭时,才听到顾谦予开口:
“盼盼,哥哥没有回头路了。”
顾盼平静地躺在病床上,感受着各处肌肉以及骨骼传来的疼痛,她脑海中一直闪着昨天的画面,以及在顾谦予怀中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扭头看着窗外的黎明,光芒透过纱窗直直打射进来,顾盼动了动唇,目光清澈,她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试探:
“我下周要回伦敦了。”
说着,顾谦予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哥哥在,疼就咬我。”
于是就这样,顾盼一边紧闭着双眼伸出受伤的手臂,另一只手紧紧攥住男人的胳膊,换药的过程确实有些疼,但更多的像是一种发泄,她指甲都快掐进男人肉里了,还丝毫不留情地把头一埋,一口咬到了男人小臂的肌肉上。
顾谦予看向护士:“动作请再轻点。”
顾盼一听,人傻了:“换药?疼吗?”
“顾小姐,可能是会有一些疼的。”
“我不换!”顾盼下意识往后缩,哑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