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剑,你拿去吧。”
见得那禁制仿佛还需求些功夫方才干开启,姜宁亦是没闲着,战战兢兢地向着梁辰靠了前来,将之前斩杀尘血樱所获的那仙剑递向梁辰。
他很清楚,此刻能否保全性命还要两说,讨好梁辰,是最有效的办法。
姜宁早已记不清此乃本身第几番吞下口水了,他只知悉,此际的场景上,梁辰,断乎是伫立在峰巅的人,他的一语,足够令得谁失去人命!
而在他的背后,西门寻幽和南宫青衣二人,皆是面色诡异的看着梁辰。
就连他们都不知道梁辰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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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欲要杀他,非玄仙不可!
但这世上不缺律法,玄仙虽强,却也断断不可胡乱杀戮。
玄仙之下,以他而今的底蕴,便也少有几个能让他感到畏惧的存在了。
许是听得梁辰所言,白青古铜剑也生出了澎湃之情,其上嗡鸣身愈发响亮,最终,一道白青之色的神光自其上喷薄而出,化作一缕精芒,落入无极剑之内。
就好似白青古铜剑将曾经的辉煌,悉数托付给了无极剑!
自此之后,白青古铜剑便是再无半点动静,好似已经完成了自己所有的使命,安然睡去了。
“在这仙灵塔中沉睡了在这么久,想必你也十分寂寞吧。”
他淡淡的笑道。
白青古铜剑不知是否是听懂了梁辰的话,竟是发出几分微颤,好似在回应梁辰所言似的。
心慌。
此乃姜宁这时心上独一的知觉。
一路上,他可是对梁辰处处刁难,干了不少让旁人义愤填膺之事!
毕竟那是太古时代的产物了,即便曾经再怎么辉煌,相比起现在的仙家宝物而言,也显得老旧落伍了。
这压根不是一把适合在现如今拿出来使用的宝剑,甚至此刻,梁辰手中琉璃七剑随便拿出一把来,都能将这白青古铜剑轻而易举的斩断!
此物真正宝贵之处,乃是能够开启太初天,开启太初十二帝陵。
惊得是,梁辰现而今的修为,比之于前生还差着许多许多,但实力却已经有了当年的影子,少说也已经具备了当年半数的实力!
而喜的则是,当年那个纵横天下的酒剑仙,这一次真的归来了,无需多时,天下人便是都会知道,当年的酒剑仙,回来了!
……
芥子灵轮中的人,倒是要比外头的西门寻幽等人更清楚梁辰的计划,毕竟梁辰留了书信详细告知,且是他们一直都在芥子灵轮之中,借梁辰的眼,看着藏剑之地发生的一切。
说罢了,梁辰便也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仙灵塔的顶端走去。
他的目的只有白青古铜剑,其余的东西,倒也并不如何在意了。
他们心头的梁辰,无时无刻都是亲切温暖的,这般冷冽的梁辰,他们从未见过。世人亦是从未见过。
许是因为曾经见过的人,大都已经死了吧……
当得那岩洞之中的石壁,最终在梁辰的操控之下收缩,把姜宁的肉身彻底碾碎,元神彻底压成虚无,梁辰脸上的冷色方才收敛起来。
在他看不见的远方,仙灵塔中——
众人皆是待在梁辰身旁,看着面前的一方镜面。
其上印着姜宁绝望的脸,那一声苦笑,让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石刺能轻而易举的将他刺穿,可他连动摇这些石刺分毫的能力都没有!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此处,乃是绝境!
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皆是死路!
那些个石刺挤压过来的速度不快,反倒是十分的缓慢,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挤压过来!
每朝着姜宁靠近一寸,便让姜宁心头多处一分凉意来。
于汝而言,比白青古铜剑更加珍贵的,乃是汝之性命。吾替你收下了。
这一行字的末尾,乃是一个署名。
梁辰。
无论是哪一样,都是极为珍贵的存在!
前者能让他更进一步,甚至是修成仙尊殿中举足轻重的高手!
而后者,亦是能够换来无尽的财富!
四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姜宁小心翼翼的沿着洞穴深入,终于,在洞穴的深处,找到了一卷看上去颇为古朴的卷轴。
他的心头,顿是狂喜!
“老朽梁辉,若初乃是老朽的师侄。”那为首的白青剑傀,在梁辰的控制之下冷声问道,“你是仙尊殿的人?老朽记得当年,若初侄儿乃是因你仙尊殿的某个小辈落了性命,怎的?你仙尊殿之人,对老朽侄儿有何打算啊?”
听见那自命梁辉的白青剑傀如此说,姜宁当时便明白了。
显然,这三个“玄仙”的辈分,乃是与五圣妖帝一辈的存在,其修为底蕴不知何其丰厚!而其自称是梁辰的“师伯”,显然,梁辰背后有着一个极为恐怖的师门,仅仅是梁辰师伯一辈的高手,便已是此等境界!
……
仙灵塔远处,大约五百里外。
一处颇为隐蔽的岩洞前头,姜宁面带着几分激昂之色,望向岩洞深处。
“唉,只遗憾了那水墨画!大哥,你为何不去争夺那秘宝?”
西门寻幽亦是有点愤怒的道。
“噗!”
梁辰努了努下巴笑道。
终究,姜宁一把抓过梁辰手中的画卷,苦笑了一声,抱拳离去。
“呼,这混账终究走了。以前还张牙舞爪,到了当今,倒是犹如哈巴狗似的!”
“叮……”
在于场景有点为难之时,那内殿的禁制上面,蓦地响起了一度响亮之声,很快,那包围内殿的禁制,就是抽丝剥茧一样渐斩散去。
瞧得此景,姜宁亦是十分清楚,原本到了嘴边的鸭子,飞走了。
姜宁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青古铜剑,我要了。至于这所为的神秘宝物,我没兴趣。”
梁辰不置可否的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仙尊殿的人都很清楚。今次我家师伯前来替我撑腰,非是靠我自己的本事争得白青古铜剑,只算是捡了个便宜,余下的,我不屑去拿。你要你便拿走,好生保留着。待得何时我修为足够了,自然亲自从你手中夺回来!”
但这三道白青剑傀,却是被梁辰悉数调用了过来,演一出大戏。
他手中的白青剑傀旁人皆是识得,自然不好拿出了来使用。但这三个白青剑傀,却是旁人从未见过的。
在这万华镜空间之中,引动白青剑傀可用不着什么巨大的代价,靠着莫前辈留下的那灵纹,全然足够让这三道白青剑傀发挥出其全部的威能来!
“没什么兴趣。”
梁辰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旋即将之前那一卷留在西门寻幽手中的水墨画给索要了过来,抛向姜宁。
“你……你这是?”
瞧得满场寂静,那白青剑傀便是装模作样的走到了仙灵塔前,开始破解门上禁制。
禁制一缕一丝的被抽离,一众人,都是聚精会神候在侧面,连那姜宁亦是不破例。
惟独梁辰翘着个二郎腿仰面靠坐着,好似二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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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梁辰要事将那些事情悉数抖落出来,怕是这几位,当场便要将他宰了!
“咕噜……”
今时今日,方才算是天下之大,随心可去得!
方才算是,扬帆起航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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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挥手将两把宝剑悉数收敛起来,便在白青古铜剑离开剑台的一刹那,整个万华镜空间,也开始了不可逆转的崩塌。
梁辰长出了一口气,此事,总算是落下帷幕了。
经此一次,酒剑仙之名,终是得以在此传扬天下,而如今的他,也再也不用之前那样,小心翼翼的躲藏着,甚至是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轻易透露给旁人了。
梁辰伸手将无极剑抽出,摆在白青古铜剑的旁边,笑道:“当年白青剑圣带着你纵横天下,何其风光!这条路,便是我今后要走的路!
当年白青剑圣开山立派,为天下剑仙正名,成为世上剑仙之鼻祖!这条路,我会继续走下去。
认识一下吧,这是我的佩剑,无极。你与白青剑圣,当年将剑道推上无上大道,今后,我与我的佩剑,会让世人知道,剑道的巅峰何在!让世人看到,剑道永不凋零!”
以及它陪伴着当年的白青剑圣纵横天下时,留下的无尽荣光。
梁辰走上前去,轻抚着早已锈迹斑斑的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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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塔顶,梁辰缓步走进静室之中。
静室之内没有别的多余东西,只有一座剑台,其上静静的摆放着一把已经生出几分绿锈的铜剑。
那铜剑,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是以梁辰如今身为炼器师的眼界看来,显得颇为简陋。
众人望着梁辰悠然的背影,心头不免皆是感慨。
此行前来,他们可是见证了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了。
即便是西门寻幽和南宫青衣,都只觉此次前来,他们并未帮上梁辰什么忙,反倒是梁辰的强大,让他们心头又惊又喜。
转身看众人,淡淡一笑,手臂轻挥,之前收入芥子灵轮之中的所有人,皆是被放了出来。
“诸位,已经结束了。仙灵塔中的宝物,你们看上什么,拿去便是。”
梁辰笑看向众人,淡淡道。
众人皆是看向梁辰,不由心头生出几分畏惧来。
此刻的梁辰,面无表情,双眼之中好似结了冰似的,全无半点温度可言。
这样的梁辰,他们大抵并未见过。
那其门庭下执掌权势的,该是何其恐怖的存在?!
而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此等强大门庭的存在,仙尊殿竟是全然没有丝毫的情报记录,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名叫梁辉的玄仙强者存在!
谁又知道这背后,梁辰在背地里还有多少厉害的长辈高手?!
他终于明白了,此刻,梁辰定是在某处看着他,看着他落入这绝境之中,看着他走向消亡!
他苦笑着,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梁辰,你这厮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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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他心头闪过这两个字,苦笑起来。
万华镜空间,乃是太乙玄仙构筑而成,其中的一草一木,皆是太乙玄仙高深修为所化,哪里是他能够摧垮的?
姜宁一怔,旋即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然而此刻,已经太晚了!
就在他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来路已经完全被封死,四周岩壁就好似是融化了一般,迅速的变形,不单单是堵死了来路,更是便作大量尖锐的石刺,朝着他挤压过来!
姜宁万分忐忑的拆开那卷轴,欲要看看其中究竟记载着什么。
可当他拆开卷轴,其中只有长长的空白。
一直到他将那卷轴拉扯到了末尾,方才瞧见一行字——
太古时代留存下来的,比白青古铜剑更加珍贵的卷轴!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法诀,要么,是太古时代的秘辛!
三张水墨画叠加在一起,指向的秘宝所在之处,便是这岩洞之中了。
比白青古铜剑更加珍贵的宝物,光是想想,就不免叫人心潮澎湃!
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姜宁便是举步走进那岩洞之中。
听到此话,倒是顾秋颜突然笑了起来,搞的众人皆是迷茫。
“哈哈,稍后你们会知道的。”
梁辰亦是蓦地微笑道,看那神奇兮兮的样子,西门寻幽等人,亦是越发迷茫了起来……
南宫青衣冷哼了一声,很快即是去往梁辰笑道。
“好啦,无需与他动气,由他去吧。”梁辰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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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并非一无所获,最起码,拿了梁辰手中的水墨画,他还能去追求一下这藏剑之地中,堪称比白青古铜剑更加珍贵的东西。
亦是不虚此行了。
“嗯哼?拿了画卷离去,还是留下与我几位师伯相争,你自己选。”
听得此言,姜宁不由陷入沉默之中。
确实如此,梁辰的脾气,便是这样了。
仙尊殿的人都很清楚,梁辰历来都是这样的人。
岂有不用的道理?
“诸……诸位前辈,敢问……诸位前辈尊姓大名?”
姜宁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