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南宫姑娘还是个名人,恕在下眼拙失敬了。”
梁辰举了一杯酒,笑道,“南宫姑娘言外之意,是专门来寻我的?不知有何指教?”
“公子言重了。小女并无指教。”
“那小哥是何人?南宫姑娘竟亲自作陪?!”
“不知道啊!好像姜老板称他……颜公子?也不知是哪家名门之后了!”
“据说这颜公子在观海楼住了半月,历来是不近女色的!想来便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吧!今日南宫姑娘亲自出面,看来那颜公子终究还是沦陷了!”
“原来您就是颜秋公子啊,小女遵命,多谢公子赐酒。”
听得梁辰报出姓名,南宫巧言方是恍然大悟,吟吟一笑,拜谢了梁辰,落座席间。
到得此刻,四下里那些个如痴如醉的人们方才醒转过来,瞧得南宫巧言不在原处,便立刻四下找寻,终是在梁辰席间找见了南宫巧言的身影。
忽然,一道掌声突兀传来,让得那南宫姑娘一惊,寻声望去,便见那掌声,自一扇屏风后传来。
“南宫姑娘好琴艺,这等失传了起码千年的古曲,今日竟还有幸能听闻,看来在下是颇有耳福的。”
“小女南宫巧言,敢问公子高姓?”
“小女的私事公子便莫问了,今日小女是来作陪的,只求公子今日尽兴即可。”
瞧见南宫巧言这般模样,梁辰便也大概明白了。
不愿说,自是有隐情在其中。梁辰自然也不是那喜欢刨根问底的八卦之人,索性不再多问,只管饮酒笑谈。
只奈何如今,已是有了家室的人,来这观海楼暂住,也不过是因为现如今不便远走罢了,岂能胡乱拈花惹草?
叫顾秋颜知道,还不得把他的耳朵拧个左三圈右三圈的?
此刻叫来这南宫巧言同坐,也并非是倾心了,只是好奇使然。
只是那静月仙子,却早已经不恋人间,留下一册琴谱,便自毁了古琴,引琴弦削首,血溅南天。那一册琴谱,被后世称作《静月谱》,流传至今,已不知多少年岁,几经辗转,原本早已不在,无数篇章,散落世间。
而这《相思赋》,正是其中最为难求的一篇,亦是当年静月仙子,一曲封天所奏!
前一世,梁辰曾有幸听闻过一次,只是当年的他,心中独有登仙,全无相思可言,一曲罢了,也并未有什么感觉。
南宫巧言亦是淡淡一笑,举杯道,“只是义父瞧见公子来了观海楼半月,却从未对哪位姐姐心怡,猜着是公子不喜姐姐们妆容浓厚,便叫小女来碰碰运气罢了。到不成想,小女还能有幸入了公子法眼,实在是荣幸之至。”
听得此言,梁辰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他哪里是不近女色哟……若是换了前一世,指不定便招呼了多少歌舞侍女过来,陪他把酒言欢了。
“哈哈……就是!这世上哪有人能抗拒南宫姑娘?罢了罢了,能有幸听得南宫姑娘弹一曲,值了!”
“……”
四下里的议论声传入梁辰耳中,让得梁辰不免暗下失笑起来。
“诸位见谅,小女幸得公子赐酒,暂时失陪了。”
朝着众人微笑着挥了挥手,南宫巧言便是将席间的屏风拉了起来,叫人瞧不见其中。又打发了伺候梁辰的两名杂役在外面守着,叫人想上来探个究竟都不便。
议论之声,立刻在堂中四起。
听闻梁辰的声音,那南宫姑娘便是赶忙起身小拜。
“免贵,在下颜秋。”
抬手拨开了屏风,梁辰方是露出尊荣来,朝着席间做了个请的动作,淡淡笑道,“不知南宫姑娘可否赏脸,同在下共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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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在下冒昧,南宫姑娘你……所修是音律之道,又乃一仙家大姓,莫不是……妙音阁南宫家的后人?”
梁辰眉头微掀,努了努下巴笑问道。
听闻此言,南宫巧言的脸色明显的一怔,似是有些诧异的看了梁辰一眼,却又立刻恢复了平静,淡淡的摇了摇头。
反倒是今时今日,方才真正感受到这一曲《相思赋》,叫人何其痴缠!
终是一曲罢了,那南宫小姐抚平了琴弦静坐着,目光似是无意的扫过四周,瞧得四下里几乎所有人依旧沉浸在那哀怨琴声中,便不免眉头微蹙,黯然轻叹了一声。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