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要死了吗?”
“咔”地一声裂响,剑气像是刺破了虚空一般,幻化成一柄五尺长剑:
剑尖停留在距离冯宽眉间半寸之处,无尽的黑暗当中,只有那一点闪烁着幽冷的亮光。
“是,神主。”
剑灵宗剑阁,冯宽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黑漆漆的铁**,周围是闪着寒光的通体亮白,恍惚间,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想保住你的脑袋的话,千万别动,也不要动用真气。”
长吾轻笑一声,正想着怎么回答,一位耄耋老者忽闪身出来:
“神主,剑灵山下发现了那个人,要不要……”
“哪个人?”
我后来才想起来,人家灵界之主还在那边呢,实在荒唐离谱!”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嘿嘿,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加入我剑灵宗,我是不会戳穿你的!”
“这个世上……难道真有长的一模一样,名字也刚好相同的人吗?”
“让他一直赖在山下也不行……保险起见,我还是多叫几个人,再去会会他!”
玉京山天池底下的地宫内,长吾望着水晶台上、依然不理会自己的琳琅,苦叹一声道:
说到一半,冯宽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电光,之前香山上的几个画面闪现出来,最后定格在元红叶撑着雨伞、一脸温柔看着自己的那个画面。
“沉什么?哈哈,我就知道你和他不是一个人。今天一早,我还偷偷跑过去认证过,你,肯定是冒牌货!”
凌天天像发现了新大陆,眼冒精光,“你小子可以啊,天都山的那个,也是你对吧?
“好小子,真不要命啦?不要这么激动好吗,听我慢慢说。”
凌天天轻咳两声,“我刚才说的,是一个叫冯宽的年轻人,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是阿芸青梅竹马的哥哥。
大概一年前,他来到了昆仑山,如今就住在天街拐子巷,和他的两个师父住在一起。”
“一年前……在我们这里,是天元六万八千七百二十一年。
外面的话,我就不太清楚了……哦对了,好像就是你死后不久的那段时间。”
“呃……凌姑娘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我明明活的好好的,什么时候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能进来,就一定能回去!”
眼见冯宽又要犯浑,凌天天轻喝一声: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一年前,外面明明都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毁灭就毁灭了!
远处的亮光消失,“嘭”地一声,长剑横身过来,拍在冯宽额头,让他重新躺了回去。
周围又恢复成亮白,冯宽浑身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闭眼缓了好一阵,凌天天方才冷哼一声:
“别以为自己真的天下无敌了,这里是昆仑,不是凡尘。”
“你小子不会玩真的吧……要是敢骗我或者……”
突然想起吕秀菊之前的模样,凌天天不由得心一颤,“好一个臭流氓,又想故技重施是吧?有种,你就在下面呆一辈子,永远也别上来!”
说完,凌天天冷哼一声,转身径直上山去了。
一瞬间,冯宽感觉自己的灵魂、记忆、精神,仿佛完全从身体剥离出去,一同奔向了这处亮光。
“喂喂喂,你是司马沉沉,又不是没死过,怕个球啊?”
一个声音从那面红色铜镜中传出来,死一般地寂静过后,冯宽已经有些涣散的双眸,渐渐又有了光彩。
“你是……凌姑娘?”
冯宽回过神来,一个激灵准备起身,忽然眼前一黑,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当即袭面而来。
冯宽想抬起胳膊去挡,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就是……”老者朝琳琅那边使了个眼色。
“咳咳,别管他了,大事要紧。区区元婴中期而已,翻不出什么浪来,稍微盯着就行。
赶紧让那些年轻人上来吧,争取早日让他们修成元婴。”
“再等些日子吧,等打通了灵界之门,不仅咱们可以回家,你们心心念叨的凡尘世界,才能够真正得救。”
“爹爹您是什么样的人,以前我还不太懂,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琳琅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回了一句,随即躺下转过身去。
短短几年不见,居然能在鸟不拉屎的凡尘修成了元婴!是不是在那地底下,弄到了什么神丹妙药?”
“后来的那些龌龊事,是不是都是你做的?最后又把脏水泼到了真正的冯子虚身上?可真有你的啊!
才来这儿没一会,又装疯卖傻的,说什么凡尘要被毁灭了?那演技啊……都让我差点感动哭了。
“等等!真有这样一个人吗?我虽然忘了很多事,但有一点清楚,我从来就没有什么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弟弟,你休想骗我!”
“你拿什么证明?”
“我为什么要证明?我就是我,我是冯子虚,我也是司马沉……”
“你被诛杀于宋国京城,后来剩了半口气,被你两个师父救了,跑到了昆仑这边,然后又活了过来……这还是你自己跟我们说的,你都不记得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明明……刚刚才从凡尘那边过来!莫非睡了一觉,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还和你做了朋友??”
冯宽越说越激动,下意识地又想动弹,被凌天天赶紧喝止住。
和你们一样,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你以为这里的人都这么没人性,一点都不关心么?”
“一年前……”
冯宽怔了一会,“一年前是什么时候,凌姑娘,你能好好说清楚吗?”
“凌姑娘……多谢手下留情。可是我……我还是想早些回去,麻烦……”
“放弃吧,去凡尘的路早就被毁了!”
凌天天耸了耸肩,“你小子真有意思,好好的一座泉潭,被你毁成那个鬼样子……不会以为,那下面有什么密道可以回去吧?”
可走到半山腰,冯宽刚才的那个眼神,却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她脑海。
“他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一样,莫非……是我误会他了?”
“以他刚才的修为……若真想要对我不轨……我恐怕也难以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