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应了那句话,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罢罢罢,老夫也懒得折腾,看你能坚持多久。
原本我还没兴趣对付那些毫无营养的人,让老和尚和你这样一弄,我只好如你们所愿,让你们尽早去那个世界团聚!”
弘道观静心阁底下密室内,陈志、赵烟萝二人闭目静坐于两只巨大的玄铁箱中。
陈希夷大笑一阵,“张仙君如此……和我这两个徒弟的确能谈得来。可无论他们再怎么迂腐愚昧,我陈希夷扪心自问,至少还是光明磊落,也没怎么亏待过他们的,可是您呢?”
张符元不说话了,陈希夷轻哼一声:
“也就是那小子太天真,会真信了你这个慈眉善目的师尊鬼话。
眼见张符元不为所动,陈希夷淡淡一笑,继续往下说:
“玄真观烧火做饭的本事没丢,这愚蠢至极的脑子,也是一脉相承啊!
自己蠢就罢了,除了把这群和尚糊弄进来,还前前后后,勾搭了一大群自以为是的人。”
张符元依旧紧闭双目,不徐不疾地回道:
“前辈还能记得小子,实在荣幸之至。”
“呵呵,你师尊当年,侥幸从我晋阳师祖手下苟活下来,靠的可不是什么狗屁烧火煮饭的姿态手艺!”
陈志干笑一声,“而且,万一中间白马寺有什么异常,你我……只能到这里呆着。
说完,陈志拿出了一只布袋,“子虚给我留下的好东西,或许,真要用上了。
郭奉天平平淡淡的说完,所有人一时震悚不已,好半天,密室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张翠山打破沉默:
“生活还是要继续,白马寺附近,要禁绝闲杂人出入,严格防护监管。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陈大人,你不会是心甘情愿进来的吧?”赵烟萝忍不住插话。
陈志轻叹一声,“殿下,子虚之前说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们……都误会他了。”
“什么?你是说……”
“殿下最好小声点,或者,等你对面的陈大人醒来,再发泄不迟。”
看清对面铁笼里的人是陈志之后,赵烟萝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沉思。
没多久,陈志也苏醒过来,沉默一会后,他略显紧张地问:
等回到马车上时,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加上郭意催促不停,他只得收回神念,挥鞭跟上,向着更远方去了。
此时此刻,京城白马寺附近,勤务衙门所有高手几乎悉数到场,皆神情紧张地望着不远处、忽然烟霞弥漫的齐云塔。
寺内非长老、静玄早已领着众僧围坐在齐云塔四周,不停地吟诵着“镇魔经文”,非长老表情悲恸,静玄心如死灰。
郭奉天、张翠山、牛淙、林木四人围着铁箱,分坐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样一动不动。
等陈希夷在塔底坐下后没多久,四人缓缓睁开眼来,又等了好半天,四人依次掐诀运气,咔咔几声之后,两只玄铁箱各开了一道缝。
赵烟萝先醒过来,看清自己的遭遇之后,心内顿生出滔天的怒火。刚想喷发,郭奉天先开口说了句:
老夫真是替他不值,当初,你们强行剥离了他的天、地二魂,帮那位灵界之主聚齐了灵魂之后,却没想到,你们眼中的救世主……根本就不在乎你们的死活吧?
现在倒好,这位神主大人跑了就算了,你们如今居然又故技重施,哄这小子去那什么昆仑玉京,要把他的肉身也献祭给那位灵界之主,真是他妈的让人恶心!”
说完,见张符元依旧不动如山,陈希夷努力试探一番后,最后长叹一声,索性坐下来:
“前辈活得时间不短,也算半个道门中人,如今好死不死地替妖魔卖命,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竟来批判这些,最起码有血有肉的人!”
张符元平心静气地回怼道,“别的不说,您说的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其中莲蒲和火云子两位兄台,当年还是您的亲传弟子。”
“哈哈哈哈……”
陈希夷嗤笑一声,“要不是看在他得了神魂之身,道门早就烟消云灭。
只可惜啊,纯阳子空有一身本事,脑子却不好使。修成正果之后,偏偏要逆天而行,将那早已奄奄一息的狗屁灵界之主接引到凡尘。”
张符元身子颤了一下,陈希夷脚面动了半步,可马上又被死死锁定在原地。
此外,之前的防护阵,如今只能回缩到京城以内,城外的所有人,现在只能放弃。”
“我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赵烟萝皱眉问。
“等子虚他们回来。”
赵烟萝身一颤,沉默了好一会,压低声音问:
“张仙君……镇住那个妖魔了?”
“宗主死了,为了封镇住他,我师父如今动弹不得,白马寺的诵经声,要日夜不停。”
“成功了么?”
林木回答道:“现在还不好说,尽管张仙君刚刚传话,说是一年之内不会让他出来,谨慎起见,你们两个,还是最好不要露出破绽。
万一让那人知道了你们的明确位置,说不定会刺激到他。”
塔内,张符元端坐于塔顶,而之前居于塔顶的陈希夷,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塔底、之前天台宗主一开始待的位置。
“老夫当年,上武当与纯阳子切磋,在伙房烧火煮饭的小子,就是你吧?”
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后,陈希夷缓缓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