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到赵小丁身旁,一会实在无聊,便拿出郭意给她的定情信物赏玩起来。
“意姐现在,应该睡了吧。”
“这么多天……第一次和她分开睡,她会不会想我呢?嘿嘿,肯定会的。”
说着说着,赵小丁刚坐下,马上便趴在桌子上鼾睡起来。
酒洒一地,韩永叔吸了吸鼻子,苦笑说:
“我去外面看看郭大哥他们,一会忍不住,恐怕真要破戒了。”
说着,赵小丁拍开封泥,顿时酒香四溢,韩永叔苦笑着对郭照说:
“你我两个真是……哎,说了大半天,最后全便宜他一个人了。”
“哈哈哈哈……”
“那还等啥?我来瞧瞧!”
说着赵小丁便起身,找来铁锹竹铲,在树下折腾起来。不一会看到密密麻麻、紧紧凑凑的酒坛酒缸,三人登时便傻了眼:
这哪里是几坛酒,分明就是一座地下酒窖啊!
“傻大个,给我站住!”
说话间,冯宽双腿猛然一蹬,如出膛炮弹一样冲上天空。
郭意一时没了目标,加上力有未逮,只得愤恨落回到地面。
冯宽一个激灵,“他肯定会没事的,我绝不让意儿姐姐死!”
说话间,三人便飞身到了安抚司后院,眼见郭照只剩了两只脚还露在外面,郭意吓得浑身颤抖。
“郭照!你给我回来!!”
郭照的身体依然在往上升,他的整个脑袋都已不见了,然而却并未有任何声音、血液留下,仿佛正被拖向另一个空间一样。
韩永叔赶紧将酣睡中的赵小丁叫醒,三人在院中一会敲锣打鼓,一会又请来和尚诵经念佛,可完全无济于事。
眼看着他身体消失一半,郭奉天让他们留在原地,自己飞速上山,去请郭意前来帮忙。
郭照赶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氤氲的酒香瞬间填满了整个身体,他的双眼变得迷离起来,最后鬼使神差地走到墙边,蹲下身,将脸凑到酒坛边上,喃喃自语道:
“就喝一点,应该没事的……没事的……”
听闻发现了好酒,郭奉天也跟着韩永叔进了衙门。等两人来到后院,却看到了头皮发麻的一幕:
忙活到半夜,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为了稳定人心,韩永叔、赵小丁、郭照三人决意留在安抚司旧衙门,郭奉天、楚大雄在山脚与衙门之间来回巡视。
时至四更,前来诉冤叫屈、看热闹的人渐渐退去。赵小丁给韩、郭二人端来第二碗“定神汤”服下,三人一起来到后院石亭中闲聊。
看到旁边的海棠树,郭照眼睛一亮:
“可是……子虚也在山上,意姐应该……也不会特别孤单吧。”
想着想着,之前山上的一幕幕场景,一句句闲言碎语又从脑海中浮现,郭照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不行……这不是子虚的错……也不是意姐的问题……”
“哎,韩兄你……”
“子章你性子坚定,留下好好看着赵兄弟。”
郭照哭笑不得站了一会,咽了咽口水,将还剩了半坛酒的酒坛放到远远墙边。
赵小丁大笑几声,提着酒坛便往嘴里灌,不一会便摇摇晃晃起来,郭照赶紧上前扶住他:
“赵兄弟你呀……酒量还不如我呢……这两口就不行了。”
“我……我没醉。我只是……太久没喝到……这么……这么香的酒,太开心……”
“我总算有些明白……为何当时声名远扬的司马谭,最后会沦落到去江陵县李府做文书。看来……他是把银子都花在这儿了。”郭照笑道。
赵小丁拽了两坛酒出来,赶紧又将泥土填上。
“明儿让子虚过来搬。嘿嘿,你们刚喝了定神汤,看来,暂时就只有我有口福了!”
将冯宽往地上一丢,郭意飞身直追上去。
“哎哟我的屁股……原来是个没脸的大家伙……意儿姐姐……别吓到它!!”
冯宽话音刚落,一惊天动地、如婴儿啼哭一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郭照双脚极速往上飞去,没一会,便彻底没了踪影。
冯宽睡的正香,被郭意一手从坟墓中提了出来,紧接着被泼了一盆冷水后,不由分说地被她扛在肩上,和郭奉天一起火速奔往山下。
“意儿姐姐……这……到底什么情况?”
“阿照有危险,无论如何都要救下他!他要是死了,我也不准备活!”
只见郭照身子高高地挂在半空,并且还在缓缓上升,最上面的小半个脑袋,赫然消失不见了!
“阿照!快醒醒!!”
郭奉天急喝一声,飞身上去,却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只得赶紧避开,重新回到原地。
“之前听子虚说梦话,有一句是这样的:青石山中白云悠悠、海棠树下迷醉千年。这地底下,会不会……有什么珍藏的美酒啊?”
“哎,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韩永叔插话进来,“这屋子,不就是子虚以前住的地方吗?我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还专门研究考据过。他爹……呃……冯宽他爹嗜酒如命,的确有埋酒树下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