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赵元佑,要派兵同时攻打夏、辽两国。
此言一出,众人还没从天安镇的人间惨剧中缓过神来,韦竹叶一脸惊疑道:
“明明是夏辽两国要联合攻宋……怎么又……”
“谁在外面?”
郭奉天一声喝,郭意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只有子虚的房间才配得上我,我进来再睡一会。”
很快,外面也响起了麻将的声音。
郭奉天苦笑一声,“我想,他恐怕会更加希望,你直接杀了他。”
“冯大哥在哪里?快告诉我吧!”
杨应彩精神一振,“放心,在他养好伤之前,我不会对他下手的,更不会杀了他……”
“是许象之他们,从京城带回来的。”
杨应彩摇摇头,走进驴棚看了半天,见它低头细嚼干草,如往常一般安安静静,眼眶忽然便红了。
“冯大哥送我去襄阳,在路上买它回来的时候,它才那么大一点……”
“所以呀,我们要面对现实,同时又不能忘却过去,以后才能活得自在。”
郭奉天脸一黑,张翠山三人赶紧起身出去了。
至于子虚、神主,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如今刚好也都不见了,正好,咱们啊,可以继续过咱们的安生日子。”
“但是一切,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赵小丁做了个深呼吸,“没有子虚的话,师父应该都不会下山。而我,现在……也不可能会坐在这里。”
我忽然觉得,在山上修行这么多年,实在是……”
“荒唐可笑对吧?”郭奉天轻叹一声。
“没什么可笑的!”
“行了行了。”
郭奉天拿筷子敲了敲碗,“我打不过陈家小子,更不是那什么魔头的对手,让我们玄真观去调停什么三国之间的战事,更是无稽之谈了。
吃饭吃饭,明儿一早,你们都下山去吧。”
“我是来找冯大哥的……”
杨应彩唉声叹气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的话。”
“我这次,是听阿离的。”孙思邈苦笑一声。
“师祖回来之后,就只剩了这小半条命,外面又是神主又是魔头什么的,这么多人来求救请人,师父他们,会不会都要下山去呀?”
清风撇了撇嘴,“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你一小喽喽担心个什么劲啊!
太平日子有太平日子的活法,大难临头有大难临头的活法。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是一死呗,你的子虚师父都死了,你还怕死不成?”
许象之、龙景身一震,对视一眼后,不禁都脊背生凉。
这时郭奉天停了筷子,恍然道:
“你们过来这里,莫非……都是准备让我们下山去做调停的?”
晚饭的时候,山下军部派人上来传信,说夏国天安镇发生惨案,一夜之间全镇人几乎全部死去,而且死状一样,各家各户、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完完整整的一具具白骨。
与此同时,许象之、龙景二人还收到了陈志送来的秘信。
一番合计之后,两人将刚才的消息告知了山上众人,并透露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消息:
“我哪知道啊……”
郭奉天两手一摊,“要不是见到你,我和他们一样,同样也觉得子虚已经死了。”
“啊??”杨应彩当即傻了眼。
郭奉天轻叹一声,走到唐冻的屋前,将门口的几株杂草拔掉,“彩儿姑娘,你就一点都不恨子虚?”
“恨,当然恨!”
杨应彩揉了揉眼睛,“等我找到他,我要先狠狠打他一顿,再好好问清楚!”
“师弟说得对。要不是他们,唐师姐,说不定现在会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着我们几个人说话。”张翠山附和道。
牛淙一脸怅然道:“要不是他们,胡姑娘也不会这么快死。不过……要不是他们,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她,唉……”
这时,坐在屋顶的郭青忽开口笑道:
张翠山不以为然道,“那个人可是灵界之主,是神仙中的神仙。换作任何其他人,也不会比师父他们做得更好。”
“师兄的话不对,如果是子虚的话,我觉得,可能会不一样。”赵小丁一脸正色道。
郭奉天耸了耸肩,“行了……我们这些普通人,本来连修真的资格都没有。师父他,至少让我们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没多时,林木、张翠山等人也从后山回来,许象之问清楚张符元、火云子两人的状况之后,众人彻底沉默了。
晚上,郭奉天和张翠山、牛淙、赵小丁在院中围着火炉聊天。牛淙意兴阑珊道:
“师父今天跟我们说,他对不起子虚,也对不起我们几个徒弟。我本来听不太懂他的意思,那赤发道人却是疯疯癫癫又说了一大通。
其余人或不好意思地点头,或沉默不语。郭青一脸认真道:
“奉天,原本我是想叫上你,一起去见见陈志。现在看来,他也不希望战事又起,我一个人过去应该就够了。”
“不行,你现在过去太危险。谁知道那个魔头,和陈家小子有没有关系!”司马琴当即反驳。
“你……”
跟着杨应彩进了院子,见那头黑驴又重新回到了驴棚中,郭奉天愣了一会,说:
“小黑……是跟着姑娘你回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