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杨大人来消息,说冯仙人答应了,今晚便来明楼。”
赵义身一震,手上的书滑落到桌上。
努力平复下心情,赵义点点头,“知道了,好好准备一下,他要怎样,你便怎样!”
“二姐你终于醒啦,月儿想死你了,呜呜呜~”
“月儿、子虚……你们……我,我好饿……”杨应紫有气无力、又哭笑不得地吐出几个字。
恭安坊西北,芳园明楼三层静室,赵义端坐在桌前,心无旁骛地翻读着《太上感应篇》。
“你才是傻子呢,月儿小傻子,不许你胡说八道!”
“我要是小傻子,那二哥你就是大傻子,我都是被你带傻的。”
“噗……”
“又来了又来了,不是说好,月儿你已经赢了吗!你大哥他们,都承认输了。”
“一点意思都没有,明明我可以凭真本事赢的,搞得好像,是我胜之不武一样。”
“咳咳……那个,月儿你能先把这五香饺子、酱肘子、咸蛋粥端走吗?或者……你先趁热赶紧吃了。”
三层的圆形围廊上,杨玄感、杨应紫、杨应彩、杨青、小南、胡小婵六人在一起。
左边是那晚扶云居的所有人,另一边,张齐贤等政事堂、六部、三司、都衙等高官悉数到场。
此外,北辽张仲坚、耶律休、耶律盛,夏国元波波、元溪溪、元池池等人站在对面。
白天政事堂紧急商讨议定之后,最后有将近两百人进入到明楼中,基本都分布在一、二两层。
又有将近两千人,分布在明楼四周的风、雨、霜、雪四楼以及梅、兰、荷、菊四楼中。
其余没能进园的,也要凭运气和实力,才能占得更靠近芳园四道门的“黄金位置”,那里会有大内太监、礼部官员现场宣读明楼的最新消息。
“佐儿,难道你觉得,我不配读这个?”
想到这,赵义赶紧将口中玉片吐出去,拿起茶杯漱口好几遍,脸色阴冷道:
“你当你的皇帝,我从不干预你,你就这么想,让你老子我去死?”
赵义走到墙边,右手在画上山间石亭的位置按下去,墨画当即从中分成两半,露出了后面的一只暗阁。
又开完三道锁之后,从暗格里面拿出了一只紫檀木盒。缓缓打开盖子之后,赵义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一本《道德经》,又捧出了一块白里泛黄的玉石,将机关复原,回到了桌边。
用玉刀切下来极薄的一片玉石,含在嘴里,赵义端坐桌前,两手捧着道德经,准备虔诚地读起来,然而翻开第一页,便彻底傻了眼:
杨玄感拍了拍他肩膀,轻叹一声出了门去。
三天后的早上,杨应紫缓缓睁开眼,望着从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恍惚间,以为自己还身处在那座小山村后面的山腰间。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那首熟悉的笛声,却听到了外间传来的交谈声:
“是……”
等王辰出去后,赵义起身关紧门窗,用露水净手完毕,重新回到座位上,做了个深呼吸。
随即将桌角的砚台挪开,露出了下面的一只手掌印,赵义伸出左手贴放在上面,往下略微用力一按,吱丫一声,身后的书架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副挂着水墨画的白墙。
文章篇幅并不长,赵义读的是颜直注释的版本,文字简练通透,可每读一次,他总会生出不一样的感受来。
正读到一半时,王辰忽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打乱了赵义的心绪。
不等他发怒,王辰赶紧跪地解释:
听到这,杨应紫忍不住笑出声来,冯宽闻声冲进来,把着她手,欣喜若狂道:
“阿紫你终于醒啦!!”
杨应紫来不及回应,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忽胸口一痛。
“嘿嘿,忍不住了吧!还半仙呢,我看二哥你是饿鬼吧!我就不拿走,管我吃不吃,哼!”
“你……就不怕阿紫醒来,到时教训你么?”
“凭什么教训我呀?我那是关心你,为了你好呀!二姐睡了三天三夜都不醒,她万一成了傻子,以后还不是得靠我照顾你,我啊,这是提前练习好吧。”
除了看向中央的竹亭外,时不时也会向杨玄感六人这边投来异样眼神。
赵义焚香沐浴完毕,从三层的静室出来,上到没有护栏的金色小道上。
缓缓走向中央的竹亭的过程中,他感觉到自己手心、后背在冒汗,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独自面对自己兄长的那个雪夜。
明楼呈宝塔形,三层楼形制相似,中央镂空,越往上越小。
这时,原本空****的中央上空多出了一条金色小道,横亘在第三层楼的围廊中央,东西而向,将圆形围廊一分为二。
小道中央有座竹亭,亭内设有一张白玉桌,两只檀木凳。
在冯宽销声匿迹七天之后,终于传出消息,要在芳园明楼现身说事,并与天下人近距离“对话”。
消息一出,京城上下再度沸腾。
三司、军部精锐尽出,齐聚芳园。当日傍晚,芳园内外灯火通明,车马不绝,人声鼎沸。
书页上,一个字也没有……
赵义懵了半天,赶紧往后翻,结果却越来越让他愤恨羞恼:
整整一本书上,除了封面的几个字外,再无半点笔墨。
“二哥,这都第三天了,你不吃不喝也就算了,难道也不用上茅房吗?”
“呃……你二哥我现在是半仙,半仙懂吗?月儿,你听说过那些神仙需要解手上茅房的吗?”
“鬼才信你的话咧,之前玩游戏,说好了不给别人看的,结果呢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