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点都不怀疑王大人?”
“他有什么好怀疑的?”
冯宽不解道,“头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是非常清楚的。阿紫你是觉得……他说的话有问题吗?”
缓了一会,冯宽转身过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走到酒缸旁边盘腿坐下,望着窖顶,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想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就想问问阿紫你的意见。”
杨应紫拿竹笛敲了敲他脑袋,在他旁边坐下,“敢情我要是没发现你,或者不来,你就准备,在这里睡十天觉不成?”
“同时,也是我杨应紫一直认识的那个人,我曾经的未婚夫。”
“阿紫……”
冯宽两眼微红,赶紧转过身去,“和你解除婚约的,是他,不是我。
一阵安静后,杨应紫走到酒缸旁边,拿手指沾了一下,凑到鼻间摇头笑道:
“你刚才……不会正在酒缸里泡澡吧?”
“呃……没有没有……”
“哦哦哦……哎对了,这个,阿紫你拿着!这是月儿的东西,还是你来保管吧。”
冯宽摸到那块月牙儿白玉,没作多想,直接递给她。
“那,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加上我大哥的表现,我想,他们很多人也知道,你和我杨家……早已脱不掉干系。”
杨应紫白了他一眼,“把这个换上,一会跟着我走。”
冯宽接过夜行衣,苦笑着点点头。
冯宽苦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我……我还没做好准备……阿紫……咱们要这么着急吗?”
“无论真假,这十天过后,我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杨应紫抿了抿唇,“我想,咱们行动迅速一些,早点把他们的想法改变回来,肯定是没错的。”
说完,见冯宽沉默不语,杨应紫笑了笑,又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那带着酒味儿的头发:
“那么……子虚你可能,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努力做回一个像以前那样的普通人!”
冯宽怔了半天,点点头,起身朝杨应紫长鞠一躬,认真道:
冯宽苦笑道,“这么些年过来,我非常清楚,在这里能继续生活下去,不是因为什么高官厚禄,或者证道成仙,而是……”
说到一半,冯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是直直地望着杨应紫,这一次,他没有再闪躲。
杨应紫脸颊微热,忙站起身,围着酒缸走了半圈,忽然又轻叹一声。
过了好久好久,感觉冯宽身体开始微微摇晃时,杨应紫才缓缓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从梦中醒来,冯宽重新站稳脚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
一抬头,又怔了一会,这才挠头,笑道:
杨应紫摇摇头,“陛下即便不通过王大人说出这番话来,他的意思,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像夏国,陛下是绝不会认你为神主的。一山不容二虎,要么你能隐姓埋名,不问世事一辈子,要么你……直接取而代之,但恐怕也……”
“我不想做什么神主,可让我隐姓埋名一辈子,我觉得,肯定也做不到……”
“咳咳……九天,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九天。”
“什么意思?”
冯宽将王守约之前的话,毫无保留地复述一遍。听完后,杨应紫低头沉默一会,忽眼神古怪地看着对方:
等这一阵过去,我……还想娶你为妻!”
杨应紫轻咳几声,赶紧转移话题,“子虚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除了我和大哥、月儿,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在这里的是你。”
冯宽干笑一声,忽想到什么,“阿紫……你,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司马沉沉,字子虚,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修真者,夏国神主。”
杨应紫转过头来,一脸认真的说完,见他眼神一暗,随即又笑道:
杨应紫隔着酒缸,在另一边换好衣裳。过来见冯宽才穿好裤子,又帮他套上外衣。
冯宽面红耳赤,心怦怦直跳个不停,杨应紫又拿竹笛敲了下他脑袋:
“往哪里看呢?赶紧的!”
“嗯……可是我觉得,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不想把你也卷进来。”
杨应紫摇摇头,看着冯宽双眸,“子虚,你刚才说的那话,当真否?”
“当然!”
“阿紫真是……比我自己还要懂我……受教了!”
“这会天黑了,我陪你去见他们吧,那些事,也应该有个头了。”
“啊?现在就去??”
“子虚,我觉得……你说的并不完全对。
那个原因,除了我之外,还有月儿、抚云居、敦厚坊、司马府、陈志、韩永叔……等等很多很多的人和地方,甚至……还有夏国的很多人。
即便你可以找到一处海外仙山,能容纳得下这么人,他们……也不一定愿意跟你过去。”
“我还以为……阿紫你会从大门这边过来……”
“月儿将门锁换了,就她一个人有钥匙。还好,上面还有道暗门。”杨应紫微微一笑,手指了指窖顶。
两人对视一眼,马上又各自躲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