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说了,我去前面看看,这些看热闹的人也真是不要命。”
“现在哪里还会分那么清楚哟,明天开始,我们一样也得连轴转起来。不就是一个人嘛……搞得好像,夏国人杀过来了一样。”
“呸呸呸……老王你说话……别那啥,这里虽说是你的地盘……”
“哈哈哈……都做这么大官了,还这么抠门,得亏我没上当,去你那边。”
“你这张嘴真是……还没完事呢?去我家里喝两盅?”王守约哭笑不得。
“这么大的事,这段时间,四更天能回去就不错了,看你还挺悠闲的,那位小神仙,真的已经进城了?”
有事想去哪里的话,自己多注意一点。”
“好嘞,大人……这会雨小了一点,这边请!”
出了门洞,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城墙往东去,沿途几位都头想跟王守约打招呼,见他前面站了个眼神慑人的魁梧汉子,都只简单恭维一句,便作了罢。
“这个我懂,谁敢不长眼色给大人难堪,我直接轰走或抬走!”
“哈哈哈哈,子虚真是……啥都不说了……”
王守约开怀大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总之,要委屈你一段时间,我相信,一定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头儿要是还呆在提刑司,恐怕,就不会将他妻儿送回老家安置,这里……也就不至于如此冷清了。”
“现在看来,那人好不容易的一次无意善心,因为我,又变成不那么好的事情了。”
行了行了,你好好看着院子,明天中午我就回来了,不耽误你们吃午饭。”
说完,李奶奶摆了摆手出门去,一边走,一边还嘀嘀咕咕道:
“有钱请护院,还不如给我涨涨月钱哩!老婆子我莫非看不住这破院子?
“天都黑了,您老人家去哪里?”
“大人每次喝醉酒,都要到明天午后才会醒,我这不,刚好可以回趟家去么?”
李奶奶笑道,“刚好还有你在这里,暂时也用不上我喽。”
望着王守约两人消失在雨幕中,马桂军一时羡慕不已。
杨玄感三人回到京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在楚大雄大致说完事情结果之后,杨、韩二人去楚国府,楚大雄送胡小婵回仁和坊仁济医馆。
戴上竹笠蓑衣,换了皂靴,冯宽正准备走出门洞,见王守约站在他身前却不肯动,便警惕地向前张望一下,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正待开口时,王守约轻咳一声,苦笑道:
“一会,你得走在我前面带路,这才像那么回事……我家的位置你还记得吧?”
“咳咳……风大雨大的,大人,咱们该回去了。”冯宽忽然的一声提醒,声音浑厚如钟,把马桂军都震了一下。
“好小子……老王,你真是挖到宝了!”马桂军挖了挖耳朵。
“嘿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时来天地皆同力啊,告辞!”
“不然呢?”
王守约轻叹一声,“那些大人都没办法,我哪里敢擅作主张……”
“这次老王你倒是机灵哟,现在轮到我们马军司头疼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快到仁和坊时,正在街上巡逻的马桂军见了,过来笑道:
“老王你终于开窍了,早舍得花钱请这护院,那些兵油子……还不早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王守约苦笑几声,“这个是我远房亲戚,那里现在成了夏国的地方,才过来投奔我的。管他吃住,嘿嘿,也花不了几个钱。”
“这是哪里话,让头儿费心了!”
冯宽朝他抱拳,郑重其事道,“放心,不管陛下他们到底怎么想,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王守约身子微颤,摇头笑了笑,拍了拍冯宽肩膀,“走,喝酒去,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没事你就呆我家里,或者跟着我。
也省得我两头忙活。最近三天两头喝醉酒,有空也不多去走走,打点打点关系什么的……唉,大人还真是脑子抽了哟~”
冯宽苦笑几声,回忆起以前来这里的经历,不禁对王守约更加同情起来。
烧了热水,在房间的浴桶里享受着难得的安宁,冯宽的思绪又飘飞起来:
“我没来的时候……您也是这样?”
冯宽惊了一下,“大人醉倒在床,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岂不是……”
“嗨,大人他当然是知道的,再说了,这里破破烂烂又没个什么值钱东西。大人还是个正经京官,盗匪什么的,谁愿意来这里找不自在?
在冯宽的印象中,王守约的酒量应该是不差的,可这一次,两人在他书房里喝了没两盅,王守约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哭笑不得地朝外喊了几声,虎背熊腰、又是厨子又兼丫鬟的李奶奶过来,扛着王守约到房里睡下,之后又安排冯宽在他隔壁休息。
见李奶奶背了个包袱,行色匆匆,准备出门去,冯宽叫住她,问道:
“原来如此……哈哈,咳咳……大人真是讲究!”
笑到一半,冯宽赶紧压低声音,换了副粗嗓门,“路上万一有人打招呼,我该说什么?”
“除非我说话指示,其他你一概不用理会,你是我王虞侯的亲随,就应该不苟言笑、傲气冲天。当然……若是遇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