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崔家的马车过来,崔从书掀开窗帘,笑道:
“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咱们的冯仙人要是没地方去,我可以给你介绍地方。比如天牢、刑部大牢、军部大牢等等,不漏风,还管饭。
哦对了,其实,你还可以去地下阴沟的,那帮要饭的之前就呆那里,只不过今天这雨一下,暂时就不好去喽!”
“不止是秦楼,京城所有酒楼、客栈,都不欢迎你,好自为之吧!”
范仲淹拿着笔过来,在冯宽身前停顿,在地上写写划划,一会起身,一脸认真道: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无论如何,小子受教了。
“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叫什么狗屁沉沉,老子警告你,你若胆敢去敦厚坊、南市、尚善坊、修文坊、恭安坊还有韩府等几个地方,无论天涯海角,我和梁兄、陈兄就算拼得魂飞魄散,也要跟你不死不休!!”
“还有白马寺!”谭文海过来加了一句,朝冯宽啐了一口,和岳小明先走了。
“冯仙人,哼哼,记住了,还有皇城!”李小软扯着薛富贵过来,补充道。
“岳大人你要干嘛?休对仙人无礼!!”陆永惊了一下,赶紧跑过来站在冯宽身前。
“滚开!”
冯宽、岳小明同时骂出声,吓得陆永赶紧闪到一边去。捡起地上的雨伞想回到陆谦那边去,又被陆谦狠狠骂了一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车夫抹了抹眼泪,接过雨伞,慌不迭地跑开,直到进了城才想起要撑开伞来。
“冯子虚!你到底想干什么??”包希仁稍微冷静一点,仍带着火气。
“包大人,还有诸位大人、贵人们,我之前的确发过誓,不会使用法术伤害无辜之人。”
崔善面色如土,指着冯宽颤声道:“冯子虚……你……你……”
剩下的张齐贤、张咏、冯盎,以及包希仁等朝廷大官、京城贵人纷纷围过来,目睹此情此景,同样心惊胆寒不已。
包希仁惊怒交加地站出来,刚想质问,冯宽却提步过去,扶那位车夫起来:
头脸一凉,赶紧爬起身一看,只见自己身下是一块块黑红色的冰块。
拉车的那匹马,赫然消失不见!
车夫早已吓哭在地,不住地朝着冯宽磕头:
这时雨势不减,风雨依旧,被风吹雨淋了半天,见没了热闹,且无人再出头给他们打鸡血了,人群很快便又散去。
走之前,很多人都冲陆永露出鄙夷的表情,但也有少部分人转了念头,向冯宽道歉行礼之后才匆匆离开。
看着众人散去,冯宽刚想松一口气,“砰”地一声脆响,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微微震了一下。
“哦,多谢崔兄的好意了!”冯宽手往旁边一挥,阴恻恻地回道。
“客气客气,毕竟,咱们也是同年嘛,对吧?哈哈哈哈……”
崔从书大笑几声,拉上车帘,忽听咔咔咔一声脆响,紧接着马车忽往前一倾,崔从书惊叫一声,直接从车厢里面翻滚出来。
不过……你如果来京城,是为了做我们宋人的神主,那你就太小看我们,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年轻人,证明给我看吧。”冯宽耸耸肩。
范仲淹胸膛忽涌起一股浩然奋发之气,冷眼朝冯宽拱手,随即离去。
眼见杜妈妈和几个姑娘过来,冯宽主动开口道:
“放心,没有特殊情况,我不会再去秦楼。”
那几个姑娘眉头一皱,欲言又止,被杜妈妈瞪了回去:
好不容易看到一批达官贵人也准备进城,陆永便脸青一块紫一块地混进人群,跟着进城去了。
“知道你现在厉害,但是老子也不怕你!”
岳小明将竹棍捏得粉碎,往地上一摔,咻地一声抽出配刀来,直接架在冯宽脖子:
冯宽干笑一声,“刚才那匹马得了躁狂症,我只是提前送它一程而已。至于你们看到什么,胡思乱想什么,我管不了,也没工夫搭理。”
说完,冯宽潇洒地拍了拍手,“行了,我也要进城去了,祝大家都能做个好梦!”
“不关您的事,崔家以后靠不住的,以后,离他们远一点就是。”
说完,冯宽又从地上捡起一把雨伞递给他,“回家去吧,这雨,估计还要下好几天!”
“是是是……多谢仙人宽恕……”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仙人息怒,仙人息怒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不想变成冰块啊,呜呜呜呜~”
崔尚、崔善闻讯赶紧围过来,看到地上恐怖诡异的画面,崔尚当即吓得昏了过去。
“大哥!书儿……”
紧接着,便听到从身后传来的阴冷声音:
“哄得了小孩子,骗不了正常人!”
冯宽转身一看,岳小明正拿着断成半截的竹棍,杀气腾腾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