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宽如梦初醒,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雨水,起身连连一笑,进去之后,见潘岳和静玄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挠了挠头,问道:
“这位兄台是……”
“他是我静玄师兄。”三升笑道。
“谁说不是呢,大爷的,老子跑过去才发现,那姓韦的居然不在。那些个军士一个个傲气得不行,说是在做什么夜间操演。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平息了一点,他娘的马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小和尚,你没事吧?”
“我没事,劳潘大人费心了。”三升双手合十,朝他行了个礼。
想起之前的约定,三升忽然哭了起来,“我终于可以再见师父了!”
“傻孩子,慧成大师就故意那么一说的,你还当真了!
这次真是有惊无险啊,多亏了宗主替你护法。哎对了,宗主他人呢,怎么又不见了?”
子虚的话,大家记在心里就行,可不要到处乱传,毕竟他俩还是朝廷命官,妄言非议,后果是很严重的。”
三升点点头,又特意朝静玄看了看。
“师弟放心啦,师兄我又不蠢。这么晚了,先回去吧,一早我还要蒸馒头呢!”
电闪雷鸣,风雨忽至,军部两边营帐的杂乱声音很快便消散无影。
冯宽又等了很久,才慢慢收神回体。
刚睁开眼,耳边响起梵音圣曲,神魂一震,体内真气不动自发,伴随着金石之声徐徐流转全身。
刚好两位领头的将军还不在,哼,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些人是要造反啊!”
帐篷内一阵安静,忽地一道雷劈下来,冯宽吓得一哆嗦:
“妹的……有这么邪乎么!”
“刚才我着急,不小心伤了一些人。后来听他们说是在操演,潘大人,这样要紧吗?不行的话,拿我去行衙依法办事吧。”
“狗屁!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呢?”
潘岳无语道,“韩将军刚才不在是吧?等他回来,我去给他赔礼道歉。没事,都是大老爷们,晚上操演,稍微受点皮肉轻伤,也是很正常的嘛!”
“哦……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印象……”
先是一惊,又暗中窃喜,冯宽摸了摸鼻梁,掸去一层雨水。
“不过,我感觉自己好像是睡了一觉,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梦。”
“就是,就是……哎呀,龙吸水就是龙吸水啊!”潘岳比划半天,急得满头大汗。
静玄轻咳两声,看向冯宽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没事,冯檀越不必知道那些。对了,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一位老和尚?”
“老和尚?”
似乎发现了什么,静玄径直走过来,围着冯宽走了一圈:
“冯檀越,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的很呀!”
说完,美妇人放下手中活计,起身走到窗边,手伸了出去。
非长老皱眉问:
“圣主,这两个无耻小人,真能为我们所用?”
“三弟你没事吧?”点点头,冯宽笑问道。
连着被问几次,三升有些哭笑不得:
“我感觉还不错,多谢冯二哥关心。”
这时,帐外又响起了陈志的声音:
“子虚你没事吧?这么大雨,先进去躲躲?”
“哦哦哦……没事没事。”
“啊?宗主刚才来了?”三升收了眼泪,起身惊道。
“不然呢?一说这事我就来气。”
静玄说到一半,潘岳进来恼道:
冯宽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云端之上一样,丹田内的紫色气旋颜色深沉不少,眼看就快要凝结出丹液时,忽然音消云散。
“师弟,恭喜你,竟一举突破到了天法界,距离四圣境界,只有一步之遥。”静玄第一个掀开帐门,大喜过望。
“师兄……我……”
“三弟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找你!”
“嗯。”
“子虚真是……说得跟真的一样。”
潘岳尴尬笑道,“我仔细一想,之前他们,也有过类似的时候。
至于说是要故意陷害小和尚,我觉得可能性有,毕竟神策军和晋阳宫……咳咳,可总觉得,还是牵强了点。
“阿志你做的没错,我刚才要不是晕倒了,他娘的,恨不得一把火把他们营帐都给点了。”
冯宽附和几句,犹觉不过瘾,冷笑道:
“依我看,他们早不演晚不演,偏偏等我三弟修为突破的时候玩命鬼哭狼嚎。
“嗯。”
静玄微微点头,“宗主行踪缥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罢,师弟没事就好。”
短暂安静,陈志忽然不好意思道:
冯宽更是一脸懵逼,“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就是……就是我天台宗的宗主啊!他刚才飞神御声,化念为盾,护住了师弟周全。
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眼见陈志给自己使眼色,潘岳也跟着忍不住问道:
“子虚,刚才你有没有看见……那一圈的紫色龙吸水。”
“龙吸水?什么是龙吸水?”冯宽一脸茫然。
“管他呢。”
看着从手心窝溢出的雨水,美妇人轻声笑道,“干旱久了,忽然下一场暴雨,大多数人欢喜一会,马上就会抱怨如初,甚至怨毒更甚以往。
急不来,也不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