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泡在醋缸里,一会就能好。冯公子……我……其实真名叫秦月如,对不起。”
说完,秦月如转身进了内屋,冯宽呆了一会,追进去一看,早已没了对方身影。
背着韩永叔下楼时,一股腥腐臭味儿扑鼻而来,冯宽捏了捏鼻子,看到楼下一堆人围成好几圈。
冯宽苦笑一声,忽想到什么,眉头一皱,眼神古怪的看着秦月如:
“秦姑娘,你怎么也会……”
话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尖叫声:
“秦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秦月如踉踉跄跄起身,身子一软,一把抱住冯宽,低声啜泣起来。
这时,韩永叔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有气无力的挤出几个字:
“哈哈哈哈,月儿真乖,到时你走不动路了,冯大哥背你上山!”
“好耶!”
上码头看去,只见韩永叔穿着一身薄薄内衣一路飞奔而来,表情夸张且真实,不禁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杨应紫跟着出来,阴阳一句:
“你的相好来了?”
“你……你……”
李乾德一屁股坐在地上,秦月如忽然从里面跑出来,不小心被门槛绊倒在地。
李乾德鼻子一痒,尖叫一声弹地而起,二话不说便夺门跑了出去。
“别别别扯……再扯胳膊要断了。嘿嘿,娘说的有道理啊!”
韩永叔回过身,涎皮赖脸的扶着韩夫人坐下,笑了笑,忽地一个冲刺出了屋去。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是俺爹说的!”
“子虚兄他们呢,也回京城了?”
“两位郡主还是要继续去天台山,冯公子也会跟着去,估计啊……也该出发了吧!”
“什么,这么快?不行,我也要去!”
听说那场面一个惨哦,你爹都不让我看。今儿一早,公主殿下带着两位王子的灵柩返回京城了,你爹也跟着一起过去。”
“啊?就是昨天明月楼那个……什么什么国的王子?”
“哼,老娘还没跟你算账呢!不好好在西院呆着,怎么跑那里去了?
“我想吃火锅!”
“火锅?”
韩永叔前后左右看了看,过去一把推开窗户,眉头一皱,问道:
“娘,您……怎么会在这里?”
“永叔,你终于醒了!昨天真是把娘给吓坏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
像是瞬间打了鸡血一样,韩夫人起身又是摸头掐脸,又是动手动脚。
说罢,李乾德拿衣袖抹了抹脸,起身过去倒好两杯酒,拿过来递给段思英一杯。
“段兄去敬敬咱们的野公子,我来会会在地上装死的小家丁。”
说完,李乾德走到冯宽身前,刚蹲下身,秦月如忽从里面凄厉喊了一声:
圈中间有个什么东西正朝着正门口蠕动,后面拖了一条长长的黑色血迹。
上前定睛一看,竟是段思英的脑袋……
韩永叔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睁开眼,发现韩夫人正趴在自己床边,似乎是睡着了。
“杀人啦!有鬼啊!”
“鬼王杀人啦!”
秦月如收住泪水,不敢看冯宽,低头说道:
“子虚,我骨头……感觉快散架了……”
秦月如身一震,慌忙推开冯宽,往后退了几步,“公子……你,你没事吧?”
“这什么香味,好像对我没用……”
“李兄,你……你竟然也给我下毒……别跑!!”
段思英回味过来,赶紧起身追过去。
冯宽将韩永叔放在一边,又过去扶着秦月如起来。
“嗯……啊?呸呸呸,什么相好,那是我哥们儿好么。”
“才见了两天就能做哥们儿,月儿都不信!”
“姐姐姐姐,月儿一天就成了冯大哥的妹妹呢,我信哦,嘻嘻嘻。”
“哎哎哎,臭小子,你衣服……”
扬州运河码头,冯宽扶着杨应彩进船舱坐下。出来到船尾,刚准备让船家出发,便听到了韩永叔那独特的嘶哑嗓音传来:
“冯子虚!等等我!!”
韩永叔说着就起身,被韩夫人一把拉住。
“臭小子,你去干什么?好好养病再说!他们从天台山回来,还要经过这里的。
冯公子救了你一命,到时你再当面道谢不就行了?”
还好人家冯公子武功高强,救了你一命。不然,那地上爬的……呸呸呸呸呸~”
“我哪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
“这下好了,明月楼也被封了,皆春楼也关了门,倒是给我省了心。”
“娘,我怎么,怎么回家里来了?子虚呢?还有,昨天到底怎么样了?”
“不回家里回哪里?看你这话说的,真把庙里的院子当家了?”
过去把韩永叔拉回床边坐下,韩夫人微恼道,“昨天啊……哎,那交趾国的王子实在太恶毒了,给人下了毒药,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死在了行馆门口。
韩永叔哭笑不得,坐起身动了动,又下床走了个来回,欣喜道:
“娘,我没事了,我能动了!”
“快,快回来坐下歇着,这才刚好呢,不能动得太多,想不想喝茶?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弄来。”
“酒有毒!”
李乾德一愣,冯宽眼疾手快,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将酒杯夺过,捏着下巴直接给他灌了下去,又一脚将段思英踢翻在地。
“狗日的龟孙子,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扶着韩永叔起来,冯宽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