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冯宽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打了个哈欠,孙思邈当即起身,“我先回去睡了,他们,还在厅堂坐着呢。”
冯宽送他出门,犹豫一会,还是拐去了厅堂。见谭文海、杏儿、果儿三个坐着不说话,笑道:
“差不多吧,也就是稍微亮了一些。”
孙思邈眉头微皱,“阿宽以前,也看见过类似的?”
“呃……咳咳,当然了!”
“要不是念着这个,我当场就翻脸了!”
冯宽轻叹一声,“素儿这娃娃……虽说不大,实际上什么都懂。
不就是难得一见的极光嘛,这也能扯到鬼神上去,还非要把素儿牵扯进来。
大朝会上,司天监依旧唱奏云物祥瑞,只字未提昨夜的天空异象。
等到朝会结束之后,又大张告示,说圣光降临,天下大吉,皇帝赵义将寡居弘道观十日,以谢天恩。
“静心,去取降魔杖来。”
“是。”方云虎擦了擦眼,起身出去了。
段平安怔怔地看着他:
冯宽清喝一声,一脸不爽的抱着素儿,径直去了自己屋,好一会才将她哄睡着。
孙思邈进来,低声细语地问:
“素儿睡着了?”
为何御驾就在城外,却不闻不问?又为何,守城搏命的英雄最后变成了罪犯?”
段平安越说越激动,一会笑一会又哭:
“范大人尸骨未寒,被人刨棺戮尸。刘大人为人请命,最后尸骨不存。哈哈哈哈,狗日的太平盛世,去他娘的万岁皇帝!
段平安恢复了一些精神,神色激动道:
“大师,我能等半个月,可范大人、刘大人他们……不能再等了!麻烦借大师禅杖一用,我要去告御状。”
说完就要挣扎着起身,方云虎按住他,摇了摇头:
冯宽、谭文海对视一眼,都跟着笑了。
光明寺东厢一间不起眼的客房内,段平安蜷缩在被子里面不肯出来。
方云虎放下药碗,极有耐心将门窗关死,又用棉布堵住了所有孔缝,来到床边柔声笑道:
冯宽哭笑不得,“果儿你赶紧去睡吧,明天早上,我还想吃你做的五香汤饺呢。”
果儿点点头,擦擦眼睛,泪中带笑道:
“公子你也早点睡。”
“那个……刚才都是我的错,是我教果儿那么说的。老弟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们也是一时……唉……”
“大人小孩都是人,都将心比心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也怪我,刚才应该给你们说清楚的。
“嗯……”
素儿破涕为笑,“大哥哥,咱们等太阳升起来再玩,天就不会再被素儿点着了……”
“哈哈,可别听他们瞎说!”
“这么晚了,真准备守到天亮啊?”
“老弟……天一亮我和杏儿就走了,得去我丈母娘家看看。”
“嗯……好吧,你们自己安排,有空了再过来,房间给你们空着呢!”
冯宽摸了摸鼻子,“阿邈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住在乡野山下,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见过。”
孙思邈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笑了笑:
“我相信你说的。”
要我说,这已经不仅仅是愚蠢,而是心思坏了!
我可是把素儿当成亲妹妹一样看的,他们以后要还这样,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孙思邈认真想了一会,问道:“阿宽,刚才……真的是那什么……极光?”
“嗯。”冯宽拉下帘子,出来到外间。
两人坐下,孙思邈给冯宽倒上茶:
“阿宽,他们虽说愚昧了些,想法还是好的,只希望大家能平平安安。”
“你……你是谁?”
非长老露出淡淡笑意:
“摆渡人耳。”
要是天有圣明,何不早日降下天雷,劈死这杀兄夺位的窃国大贼!!”
“这位施主疯魔了!”
非长老忽然出现在屋内,不悲不喜道:
“为人死身,需先死心。施主现在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现在去,只会枉死。
佛祖在外,何故如此心切?”
“呵呵,要真有什么佛祖神仙,为何我尧山县一夜之间变成了地狱?
“施主,那些人走了。”
段平安畏畏缩缩地出来,方云虎又仔细喂他喝药吃粥:
“昨天孙大夫来,说再等半个月揭去药布,施主就能行动自如了。”
杏儿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果儿连忙加了一句:
“差点忘了,素儿不太喜欢吃饺子,明天早上,我还是做八宝汤圆吧。”
杏儿当即笑出声来,“果儿你呀……一会我到你房里睡。”
这不过是极光而已,在我们家乡那里就有过好几次,我还以为,你们都见过呢!”
“原来是这样啊!哎哟老弟啊,你不知道……刚才我都差点吓死了,生怕是老天爷下来要惩罚我们……明儿早上,我给素儿赔个不是再走,哈哈哈~”
“不必如此。”
谭文海赶紧过来,拍了拍冯宽肩膀,低声提醒道:
“老弟,这丫头……你好好看仔细些,再惹得老天爷不高兴,可就不好了!天一亮,我和杏儿就带她去寺里拜拜菩萨。”
“要去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