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起了兴致，鹿长老将身体翻面，怪笑一声，外面却意外地传来了敲门声，
“大爷的臭王八羔子，活腻歪了？”
“鹿……鹿长老，那个……冯，姓冯的小子……找……找上门来了！”
不想见的人便可不见，不想做的事，自有人做。
“除了几个老东西，别他娘来烦我！”
撂下这句话，鹿长老轻车熟路地进入了早已准备好的温柔乡。
每次从黑暗中出现，他的脸上总是戴着一张金色面具。
一直以来，和丐帮其他人一样，对于金色面具后面的具体模样，鹿长老从来都兴不起半点兴趣以及丝毫的怀疑。
即便加入丐帮，过了这么多年，他的修为已经来到了止水中境，对鬼王的膜拜信仰，他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冯仙人果非常人，所为何事，说吧。”
冯宽腹中绞痛刚消，缓了一会说：
“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并不想与贵帮为敌，另外，我还想给我身边的人，买一条活路。”
“不止一个……”
屋内瞬间又安静下来。
鹿长老原名叫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第一个叫他鹿长老的，是上一任的鹿长老。
“来都来了，客随主便！”
冷冷看了鹿长老一眼，冯宽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接过那人递过来的茶水，当面一饮而尽。
“谢鹿长老的茶！”
冯宽大喝一声，发力崩开绳索，又一把扯下遮眼布，眼冒火光，说着就要冲过去。
“别过来！”
张柜急喝一声，“你叔我，我没事……只是站着……忽然有点累。”
“冯仙人，年纪轻轻好本事啊！给他解绑，上座看茶。”
仿佛是预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张柜一个激灵，急喊一声：
“长老？？”
“长老，这是我亲侄儿。”
张柜磕磕绊绊地说，“之前……不小心冒犯到您，还请您多多包涵。”
“哦，亲侄儿？”
另外一边，冯宽跟着咸鱼铺老板张柜，在一个隐蔽的通道口被绑了双手、蒙了眼。
一路弯弯转转，他凝神散发神识，默默记下路，最后进了一间米仓。
正疑惑不解，赫然发现米仓最前面，坐着一位闭目养神、穿着血红衣袍的小老头。
“好好好，好主意啊，妙哉，妙哉！”
见两人变脸像翻书一样快，冯宽反而又摸不着头脑了。
“那啥……你们真的觉得，能行？”
“姓冯的？不认识，滚！”
“是……是是是……”
“等等，滚回来！！”
一会平静下来，抱着还留有余温的身体，手往对方脑后摸了摸，收回来，头发的清香当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鹿长老眉头微皱，马上又完全舒展，暗自叹息道：
“每次从下面回来，总是会收不住力气，多少年了，还是改不过来。小娘子，你这会应该到了地府，那里，是不是不比这儿差多少？嘿嘿……”
他的工作，每一次都完成的还不错，甚至经常都能得到鬼王的认可。
可等下一次再去地下，鹿长老依然会感觉到呼吸困难、神颤心惊。
与之相对应的，重新回到地上的时候，鹿长便会感觉到天空海阔、自在逍遥。
另外，丐帮还有很多其他长老，鹿长老并不觉得，自己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唯一让他感到自豪且骄傲的，是自己一手漂亮的行楷，正因如此，每次去到地下呈报消息，都会让那个人点头。
丐帮从来都没有帮主，只有鬼王——这位京城地下毫无争议的神秘王者。
一旁张柜怔了一下，禁不住痛哭流涕。
“是我错了，大错特错啊……我就不该带你来的……”
鹿长老心内默数十下，见冯宽神色如常，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鹿长老耸肩一笑，端起茶杯，朝冯宽示意道：
“冯仙人，这茶不错，不想尝尝？”
“侄儿，看便看了，茶，断然不能……”
“让你说话了？长老，也是你叫的？”
一人忽然过来，挥棍狠狠击向张柜双膝，伴随一声渗人碎响，张柜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
“柜哥！”
鹿长老淡淡一笑，“张柜，我可没听人说，你还姓冯啊！”
张柜拿肩膀蹭了蹭额头的滚珠汗，“在京城混口饭吃，不敢说真名儿……”
鹿长老轻笑一声，转而又说：
冯宽不敢大意，慌忙收住意念，紧紧闭上眼。
下一瞬，鹿长老蓦地睁开眼，也不让人给他们解绑，直勾勾地盯着冯宽说：
“阵势不小嘛，冯仙人！”
“必须行啊，简直太行了！”
“我之前，杀过他们的人……”冯宽加了一句。
“啥？？”黄柳表情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