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好!”
冯宽刚准备出去,忽又跑上来一皂衣捕快,急慌慌地喊道:
“头儿,不好了,出大事了!修善坊出了命案!”
冯宽顿时急了眼,“你不清楚,你们秦楼总有人清楚吧?”
一阵沉默,杜妈妈让人叫来秦如雪,一番询问后,却也只知道,柳如烟母亲住在修善坊。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冯宽眼皮忽而不停地跳动,急道:
“问清楚了,昨晚冯公子送柳姑娘到了洛水浮桥,那之后,柳姑娘人便不见了。
早上过去,又听冯公子说,柳姑娘有可能去了她母亲那里,所以便一同前来……查看一二。”
陆永脸更黑,过去又问杜妈妈:“柳姑娘母亲这件事,怎么不跟我说?”
盯着看了一会,冯宽只觉得头晕目眩,连忙闭上眼缓了一会。
挪开目光,紧咬牙关,再凑近些,一抬眼,只见**那人身首分离,干干净净的脸上依然挂着诡异的笑容。
其头发、眉毛被剃得分毫不剩,不是别人,正是李纯孝的夫人陈氏……
陆永朝外看去,只见两个和自己一样行头的人正冲着自己发笑,旁边还有个年轻人正在啃着馒头……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诡异。
收住情绪,陆永平平淡淡地问:
外面陈设不多,总共只有一张桌一张椅,摆放整齐,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马桂军跟在他后面,出言提醒道:“人在里面,进去之后,不要随意走动!”
点点头,冯宽拨开隔间布帘,只见原本惨白的墙上,赫然多出几个血红大字:
“冯公子!”
马桂军扭头一看,同样诧异无比,“你……里面的人,和你有关系?”
“但愿没有……”冯宽强笑一声。
“柳姑娘以前确实来过。可里面的人,几乎从未出过门,左右街坊都没见过。具体是谁,要等查了籍书才清楚。”
冯宽深吸一口气,“我见过柳姑娘母亲,让我进去确认吧!”
陆永怪笑两声,“出于好心,我先提醒一下。你要是胆子小,干脆就别进去了,免得一会尿裤子!”
郭照不紧不慢,拖到最后头的秦如雪、杜妈妈两人,各自有小丫鬟扶着,还是有些喘不过气。
依旧还下着小雨,路上行人不多。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有官军守着了。
陆永亮了身份进去,冯宽几人被拦在外面,看着地上散乱的头发衣物,几人都相视无言。
这大半年来,一会干旱连三月,一时又阴雨罩京城。
在步军司呆了这么久,求过很多人,送了不少礼,自己的职位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身困心乏,渐渐地,马桂军便麻木了。
“罢了,就这样吧。跟很多人一比,最起码,我还有口饭吃,不是吗?”
“你谁啊你?别他妈烦老子!”
“我是来庭县的捕头。”
陆永深吸一口气,“柳姑娘失踪的事,现在归我管!”
屋里众人身皆一震,陆永面沉如水。
“走,去修善坊!”
冯宽、林冲、岳小明,杜妈妈、郭照、秦如雪等紧随其后。
“我现在就去修善坊找她们!”
“修善坊可不是一个小地方。”
陆永嗤笑一声,“姓冯的,莫非,你准备一个人,一家一户的搜过去不成?”
“抱歉,一时糊涂,没想到这些……”
杜妈妈讪讪一笑,“另外,如烟母亲的事,我确实也知之甚少。甚至她人是否还在京城,住在哪里,我也一概不清楚……”
“那怎么办?”
“外面的,可是洛阳县林捕头?”
“咳咳,陆捕头,我们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林冲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陆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血债血偿!”
冯宽心一紧,收回目光,微低着头,继续往床边走去。
血迹越来越多,床边的地上更是出现一大滩血,黑黑红红,摄人心魄。还不时有血从**滴下,滴滴啪啪,声声如槌。
“请!”
朝他郑重抱拳,冯宽过去推开门,一股浓烈无比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冯宽捂住鼻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扫视一周,屋子并不大,只有一个隔间。
“放心,哥哥我相信科学!”
一会进到院子,马桂军和几人正在檐下说着什么,冯宽诧异道:
“马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一会陆永出来,脸色略微有些苍白,“里面死了人,不是柳姑娘。”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只有冯宽依旧紧张地问:
“死者是谁?这里……确定是柳姑娘母亲住的地方吗?”
今天一早例行巡街,走过修善坊临北巷时,看到几个人围在一不起眼的小户门口,马桂军原本也懒得理会。
可继续走了几步,透过人缝瞥到地上散乱的衣物、首饰甚至头发……直觉告诉他,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原本暗淡的双眸,瞬间多出一道亮光来。
另外一边,陆永健步如飞,冯宽不甘其后,林冲、岳小明同样也紧追急行。
“归你管了不起啊?老子是洛阳县的人,管好你一亩三分地,别他娘的烦我。”
冯宽两手叉腰,发泄一通之后,稍微冷静一些,又对着门口问:
“林大哥,小明同学,你们说,刚才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