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宽手足无措,一副替自己担心的模样,萍儿马上擦了擦眼睛,含泪笑道:
“公子没错,萍儿只是觉得开心,忍不住就……”
说到一半,房门咔嚓一声响,小南、果儿两人踉踉跄跄跌进屋来,把冯宽二人都看傻了……
嗯……等得了银钱,咱们开个家庭会议,好好规划一下以后的日子!”
“家庭会议?”
“对,家庭会议!咱们都是一家人,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责任和义务。
“不是……今天我都没过去。公子不在,萍儿只想守着咱们这里。”
萍儿干笑一声,“是另外一件事。公子,之前因为做茶,支给了杏儿姐姐不少,咱们账上……一共也不剩多少了。
小夜每天汤药不能断,果儿、南姑娘还在我们这里住……”
“谭大哥只管去,咱们这儿……这段时间必定无事。”
冯宽接过信封,指了指隔壁,苦涩一笑,“若真有什么事,放心,有我在的!”
谭文海哈哈大笑,“明天一早就走,我让杏儿准备了一桌好菜,好久没跟你喝酒了,兄弟这回中了举人,今晚啊,咱们得好好聚聚!”
一转眼过去了三个月,自己似乎已经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可看着清早起来、在街边巷口忙忙碌碌的无数京城百姓,他心里的那份寂寥感,并未减弱多少。
过了桥,见路边有摆卖羊汤的,闻着相似的香味,冯宽会心一笑。
收了雨伞,低头钻进简陋的油布棚中,他直接叫了两份羊汤,出来重新上路,整个人便舒坦了许多。
好了,就说这么多,保重哈!奶奶的,我好好的大老爷们儿,居然跟你这臭小子说那么多。”
冯宽收了信,心内顿觉一暖:
“大师兄之前说,不许我再和山上联系的,可师姐又……
“嗯!”小南用力地点点头。
等三人出去,冯宽拿出信来,只见上面写道:
“小老弟,我又到山上来啦,如今你不在,山上可要清静多喽!就是有点,想念你的茶,哈哈哈……
萍儿平复一下心情,转而认真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以后再不许这样了。不然,就算公子不责罚,我也要扣你们月钱!”
“知道了……”果儿、小南异口同声。
“那个……南姑娘你……咳咳,不会真的喜欢我,故意的吧?”冯宽两手没处放,悬在半空,心跳开始加速。
“雷声这么大,我被吓到了好吧……”
小南赶紧缩回去,苦着脸道,“再说了,公子你又不喜欢我,光我喜欢你……有什么用?”
小南整了整衣裳,尴尬一笑,“我是看到果儿姐姐贴在门上,觉得好玩,才不小心贴上去的……”
陈果儿低头不敢说话,冯宽无语道:
“你们两个呀,不去当新闻记者真是浪费人才了……”
到时咱们畅所欲言,集思广益,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大家一起讨论讨论,总比一个人瞎琢磨的强!”
萍儿后面没听太明白,只记得他说什么一家人,眼泪就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
“萍儿你……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想办法。等咱们这批茶叶制好,到时卖给公主她们,情况就能好很多,萍儿你放心吧!”
萍儿惭愧道:“公子中了举人,还要担心这些琐事,萍儿也不能替您分忧解难……”
“哈哈,这可不是什么琐事啊!京城居大不易,虽说我不图大富大贵,可也不能,真让你们跟着我喝西北风嘛。
“好嘞!”
回到房间,脱去半湿的外袍,萍儿面有难色地进来,关上了门窗,冯宽关心道:
“是不是那位郡主,又给你脸色看了?”
到底要不要回信呢?我这字,不得用上几十张信纸才够啊,到底写些什么好呢……”
怕杨应彩过来叫他,一大早送谭文海出去,冯宽也没回来,径直朝城西而去。
时下春雨绵绵,冷风灌体,冯宽不禁又回想起刚来京城的那个晚上。
我家冻儿,现在出落得更漂亮啦,小子,你有空啊,最好回个信儿什么的。
别的不说,冻儿她可算你半个师父好吧!嘴上不说,她心里还是一直惦记你的。这次我写信来,她还让我叮嘱一番,让你注意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别忘了练功!
你给公主治好了病,可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最后给人家当驸马了啊!这驸马听着荣耀,其实就是入赘而已,没出息的男人才会那样做。
冯宽忍不住笑道:“南姑娘,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公子……萍儿姐姐也给了我月钱的,我,我现在也是你们一家的好吧!”
冯宽顿时乐不可支,“是是是,现在这么说,到时家庭会议,你可不许不来!”
冯宽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身体发热,赶紧把车帘拉开,将目光转向外面晃动不停的京城街景,不敢再说什么。
回到客栈,谭文海递给他一封书信。
“唐老爷从成都捎过来信来,这个专门给你的。老爷让我给他弄些茶叶过去,我马上要出趟远门,家里有什么事,冯兄弟……还请帮忙照看一二!”